“兄弟,我秦羽没佩服过谁,打今儿起陈何良就算一个!人家真爷们,真洒脱!不像我,每次分手都夜夜流泪到天明……要我说你也别在意什么名分不名分了,他那种人,睡到就是赚到!”
江兰溪正在剧场后台吃工作餐,冬瓜片咬到一半,微信界面开始被轰炸,一条接一条都是秦羽。
这傻儿子,人姑娘看上他富二代的身份跟他谈钱,他却跟人家谈感情,人想坐在敞篷跑车里数星星,他骑自行车带人喝西北风。不被分手才怪。
不过他真的很好奇。当初秦羽对陈何良的态度他是知道的,话里话外陈何良就是个仗势欺人的坏蛋。
也不知道陈何良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才一晚上,胳膊肘都往外拐了。
江兰溪:[真有你说那么好,你怎么自己不去睡,我看你们昨晚聊挺好的。]
秦羽:[拉倒吧,他都用你们的合影做屏保了,你还装什么装?]
江兰溪:[???什么屏保?]
[江兰溪你可以啊,背着我跟他去看流星雨?我可听说陈何良从来不在全家福以外的地方上相,亏我还信誓旦旦跟他说你们没戏,啧!脸真疼。]
哦,那晚在妙峰山观景台,路人女生帮他们拍下的照片。
手指一动,正要多问两句,秦羽的语音嗖地又过来了。
[我们把你家收拾好了啊,垃圾也倒掉了,今晚你演出我就不去了,我爸找我有事。陈何良也走了,我开车送他回的公司,好了就这样,886]
“。。。。。。”
离上台还有一个小时,江兰溪捏了捏左手臂,因为演出的关系,最近练琴时间明显过多。昨天忘记贴千山活血膏,这会儿抬着有些麻。
去后勤部找膏药,路过团长休息室,见李成满脸通红站门口比划。
李成向来举止得体,难得跟人着急,他心下好奇,快步走过去。
走近后发现,不止李成和团长,屋里还有一个人。
里面的男人穿着很正式,白衬衫、黑西裤,西装外套搭在靠背上,打了发胶的头发一丝不苟。他好像在玩游戏,手指在屏幕上秀得飞起,一截手腕露出来,青色血管明显。
散漫又随性,显得这边着急上火的李成和团长很滑稽。
这个时间出现在剧场,莫非叶辰请动了陈何良看演出?
胡思乱想间,听得李成大喝一声:“团长!昨晚我就感觉叶辰的小提琴和我的小号衔接有问题,就等今天能再练一练,我等他三个小时,电话打了十几个,他一个都不接!他肯定出事了!”
“你要跳河就去跳,不用特意告诉我!”
昨晚陈何良在阳台上接电话时说的话回响在耳边,江兰溪下意识看向屋内的人。
“triplekill!”
少年沉浸在游戏中,眼神没有给一个。
团长见李成急得不行,起初还安慰他说叶老师比较有个性,不是谁的电话都接,让他不要担心。然后慢悠悠拿出手机拨叶辰电话,打不通。
又打了一个,不通。
距离演出仅剩半个小时,团长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急慌慌问屋内的人:“七符,你给叶辰打个电话,你电话他肯定接。”
鬓角的白发随着他着急的动作一颤一颤。
被点到名的人懒懒抬起头来,眼底一片茫然。
李成看清陈何良的脸怔了三秒,愣愣地凑到江兰溪身边,低声道:“这不是那天开布加迪接你的帅哥……”
陈何良听见门外动静,侧身看过来,恰好撞进江兰溪的眼睛。他没回团长的话,朝江兰溪晃了晃手机,懒洋洋问:“怎么不回我消息?”
话音未落,团长眯着眼睛看过来。五十多岁的眼尾纹褶皱成扇子形状,眼底几分探究,好像第一天认识江兰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