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口时刚巧碰到容睿敏,要是在往常,容睿敏少出现在此处,只是不知道今天怎么的今日倒来了。
“四弟,你们今日一家四人倒是来的齐了。”沈氏笑着说道。
“不劳二嫂挂心。”容睿敏今天看上去脸色不好,说完就独自一人大步走了进去,杜氏和一双女儿匆匆跟在他的身后。
老太爷刚下朝,还未来及得换下官服,端坐在上首。他沉着脸,原先就粗粝的脸庞显得更加阴沉,就是老太太在一旁也不敢说话,只在桂嬷嬷耳边轻轻道,“快去把大房众人叫过来。”
“媳妇给父亲请安。”沈氏今日说话轻轻的,不似往常那般扯高气扬的模样。
老太爷瞧了她一眼,叫了她起来,又看向了门口,“大房的人怎么还没有来?”
“衍儿早上有些肚痛,所以来晚了,还望父亲体谅。”姚氏已经到了门口,她的右手拉着容衍,左手边站着容潋羽,走近房门,满怀歉意地说道。
老太爷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刚要说话,老太太已经走了下去从姚氏手中接过了容衍,抱在了怀中,“请大夫看过没有?是不是上次的病还没有好利索?”
“衍儿到了相府后就总在生病,我看着是要请大夫看看,是不是身上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沈氏眼见着老太太对容衍的关心,超过了所有同辈人,看着大房越加的不爽。
“你胡说什么?”姚氏眼神凌厉看着沈氏道,“衍儿只是身体不好,二弟妹要是再满口胡话,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少见姚氏在众人面前发威,沈氏当众被顶撞,脸瞬间通红,刚要说话,却见老太太也不瞒地说道,“衍儿从小在那乡下地方长大,养的自然没有府里的小姐们好。原是我们亏待了她,你们做叔叔叔母的更应该好好补偿她,以后别再让我听到这些不像样的话。”
“是,衍儿倒是个可爱的孩子,有空来四叔母这里和姐姐们玩,叔母给你做好吃的。”杜氏顺着老太太的话说道。
“行了,生病就找大夫看看,多照应这些。”老太爷挥了挥手,众人们在位置上坐好,便问容潋羽道,“羽儿接手农庄粮店也有一阵了,还顺手吗?”
此言一出,容睿敏的脸色黯淡下来,沈氏眉头一跳,还未等容潋羽说道,她就赶忙抢在前头,“我也是最近才听闻的消息,农庄那边的人欺瞒多年,私自存银,真是胆大妄为!”
老太爷听闻此言,眉头皱的很深,“私存银两?农庄以前不是你在管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有人来和我汇报?”
沈氏苦着一张脸,满是无奈,“这也是丫鬟打探过来的,听闻农庄的人想要趁乱将银子运出来,中饱私囊,实在可恶!”
说罢便看向容潋羽,眼神关切,“羽儿,农庄里都是些老奸巨猾的,他们看你一个小姐年纪轻轻就接管农庄,心中指不定都在打你的主意,你可千万要注意啊。”
容睿敏
眼见着沈氏扭曲事实,越说越离谱,不由地道,“你明知道那银子是羽儿的……”
“睿敏!”杜氏哪里会不知道沈氏打的什么主意,眼下那笔银子被劫,本和他们四房没有关系。可是偏偏他的丈夫充作好人,竟然去给容潋羽去押送银两,让他们也不得不卷入其中。
但是眼下如果按照二房的说法来,那银子是农庄里的人私藏的,此事就和他们毫无干系,这样也正和她的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银两为什么是容府的马车运送?那你们最好都给我解释清楚!”
容瀚栋在朝堂上听闻马车被劫一事,竟然和容家有关,他却一概不知,倒好像是自己亏待了大房一样。
他这个一家之主,却被蒙在谷中,堂堂相爷治家不严,幸好今日沈文清犯事,首当其中,要不然他也得被皇上问罪。
思及此处,他越发怒火攻心,一掌拍在了凳子边缘上,吼了声,“平常不是都能说会道的,怎么现在都哑巴了?”
“消消气,别和孩子们置气,身体重要。”老太太轻轻拍着老太爷的后背,问道,“你们还不快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农庄里给羽儿留了银子。羽儿想要将钱取出来置办嫁妆,我想着羽儿一姑娘家的过去不安全,就替她去了,结果运气不好遇到了劫匪,马车就被抢走了。”容睿敏倒没被吓着,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却将其中的一些细节隐藏下来,也没有说是容潋羽软磨硬泡,他没法子才勉强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