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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一瞬间冲到头顶，我忍不住提高音量。「帮你！？我帮的还少吗！他相亲我给了两万，彩礼十八万也是我给的，现在生孩子也要我管！他到底是你儿子还是我儿子！」

许是我从来没这么反驳过，我妈也怒了。「许南莱！你说这话到底有没有良心！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就是这么对待妈妈的？」

又是这一套老掉牙的话，又企图用养育之恩来道德绑架我。

我觉得很心累。

「可这么多年来，为了这个家，为了弟弟，我付出的够多了。

我高中就辍学打工供弟弟读书，你从我这要钱给弟弟结婚。

这么多年来，我拼死累活地在外面闯荡，最多的时候一天打四份工，最穷的时候，每天吃馒头喝水过日子，营养不良到没有人敢雇我，怕我死在他们店里。

这个时候，你在干嘛？有关心过我一句吗？

我就算欠你一条命，现在也该还清了！等你不能动的那一天，我会给你养老，别的，免谈。」

电话那头陷入长长的沉默，半晌，我妈哭出声来。

「南南，妈知道你受委屈了，可咱们老许家，不能断了根儿啊！」

我烦躁地打断她：「妈，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你姓方，不姓许！」

我妈不依不饶，「别管我姓啥，我嫁到许家，就是许家的人，我得为老许家着想，你就再帮妈最后一次吧！」

最后一次，每次说的都是最后一次！

我对她的感情牌无动于衷，斩钉截铁，「没钱。」

「那你找你那个邻居去借！他那么有钱，一出手就是五万，还不用还，你去找他借！」

我怔住，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你什么意思？」

我妈絮絮叨叨：「上次你弟弟要买车，我就去找你了，你没在家。你那邻居开了门，问我找你啥事。我这大老远去一趟也不容易，就把事说了。你猜咋着，他马上就给我转了五万块钱！」

我握住手机的手止不住地抖，牙齿都在打颤。

我感觉自己掉进了看不到底的深渊，巨大的无力感包围住我，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妈问我要买车钱，我不肯给，她就扬言要来当面找我要。

我生怕她真的来闹，就躲出去住了几天。

没想到，她竟然向陈继要钱！

我崩溃大喊，眼泪淌了一脸，「人家跟我非亲非故，你凭什么管他要钱！」

「我看那男的八成对你有意思，不然怎么说给就给？你都快三十了，女人呐，年龄越大越不值钱。你就嫁给他吧！那五万就当我提前收了一部分彩礼钱！

过两天我带你弟去找你，剩下的彩礼钱也顺便找那男的要了！」

我不想再听她说下去，多一秒都觉得窒息。

嫁人？

我哪还敢奢望！

嫁给人家，连累他和我一起当伏弟魔，再吸干他的血供养我全家吗！

我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突然，我的门被敲响。

陈继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过来，带着浓浓的担忧：「南南，你没事吧？」

可此时的我，却没有勇气再像以前那样，疯狂地想方设法，用系统从陈继那赚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