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君还是不言语,懂有什么用?就算她们不设计将陈环献给女皇,谢廉也不会醒,她那么要面子,活该错过陈怀。
从宫人手中接过近两岁的子欣,当年陈环还在的时候,她不敢抱他,如今陈环走了,也只有她能抱他了。
“替我谢过子谦。”自始自终,林子君都没再看尹千秋一眼,他们有一辈子时间要相对,现在都已嫌长。
“一个月后大婚,等我。”亲了亲她的前额,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他们有一辈子时间要相对,很多事都可以慢慢来。
☆、再婚
回家把孩子交给叶臻,林子君便去了子承的房内。
“子承,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林子君看着他急剧消瘦的脸,原以为他与女皇关系不过如此,就算子谦反了天,她还在他身边。最初她只是在等,等他的悲伤过去,恨她也好骂她也罢,只要他正常的同她说话,她也好做安排。然而三个多月过去了,尹子承还是一副呆傻模样,她不喂就不吃饭,她不在就不说话。
“舅舅要带你走了吗?”尹子承见她进来,便慌乱地抓住她的衣袖,大眼睛里渗出泪来。“子君,也带我走好不好?别不要我,带我走……”
林子君轻轻地抱过他,快了,只有一个月,真的快了。
不出子君意料,尹千秋果然把新的侯府般到了她这里。洞房还是她与子承成亲时的洞房,只是人换成了尹千秋。
尹子承虽是皇室宗亲,却也是原该被诛九族的相国的外孙,在登基后不久子谦就下令将子承贬为庶民,念其辅佐子君有功,顾不卖去人市,但正夫郎位已除,留在林府也只做下人用。
尹千秋与林子君的婚典做足了排场,天下大赦,新皇亲自证婚,典礼的喧嚣甚至连京城百废待兴的颓败都掩了过去。林子君木然地接过百官递来的酒杯,想把自己灌醉,却有大半都被子谦接了过去。
“别犯傻,该来的躲不过。”喜酒喝了不到半个时辰,子谦便催促她去洞房,“好歹舅舅等了你5年,有些事……顺着他些。”
林子君苦笑,如今她还有什么事能不顺着他的?
推开房门,尹千秋已在镜前自去了盖头和冠饰,转身向她伸出手。
“子君,我老了。”像是哀怨又像是抱怨,“我见你时已不年轻,如今又是五年……你可会嫌弃我?”
“我累了,我们上床去好不好?”她怎会嫌弃,她只是害怕,害怕他杀光所有爱她的人,留她一人孤独悔过。
“告诉我,当初你和他是如何洞房的?”尹千秋却不动,只在原地圈着她,“别再说你没碰过他那种鬼话,我不会信。”
“你让我在你枕边想别的男人?我倒是不介意……”话还未说完就被他吻住,下一秒就被推到了床上。
那一夜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几次昏过去,又几次醒过来。她知道,无论她怎么做他都不会开心,所以索性闭嘴不求他。
第二天一早,尹千秋抱了她去沐浴。
“为何要到书房?”她的力气只够睁开眼睛,便只能靠坐在他胸前,任他滚烫的手在身上游走。
“那间房还是留给子承住,”将热毛巾敷上她青紫的蝴蝶骨,果然还是下手太重了。“我搬到你书房来住。”
哼……林子君冷笑,真是幼稚,如今子承已然失智,将他关进他们刚刚洞房过的地方,借此来刺激他,亏他想得出来。她的书房?如今她不过是他圈养的女人,书房不过是他们上床的地方……
“笑什么?”她的头靠在他的锁骨处,温热的气息引得他又有冲动。
“你不会想知道……”她也感受到他的变化,但她根本没力气再动。
“子君,”捏起她的下颚,晨起时她的体温已经上升不少,此刻浴在热水里,面若桃李唇微启,一头青丝松松地在脑后挽了个髻,几丝长发落下,湿了水,如极细润的墨笔顺着耳边后颈蜿蜒而下,看得尹千秋呼吸急促,话到嘴边却又成了吻。
“别再试图激怒我,我等了你五年,让了无数步,如今已是一步都不会再让了。”
林子君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头也晕,便不耐地想要挥开他的手站起。
“你还想去哪里?”刚到盆边又被拉了回来,“无双?还是子承?或者叶朝颜?”尹千秋强迫她看着自己,“我会一个个把他们都除掉,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林子君双手遮住脸,她很累,累到连求他的力气都没有。
“别哭,子君别哭,看着我……”想拉开她的手,却遭到弱弱的反抗,也罢,尹千秋索性抱她入怀。“我吓唬你的,你好好待我,我便不会生事,你答应专宠我一人,我的要求不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