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色浅笑着道,“秦叔,许久不见,身子可还硬朗?”
“硬朗!硬朗!”秦叔拽着衣袖抹了抹眼泪,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道,“夫人这一走竟走了这么些年……”
“这里一切都还好吧?”容色见他难过,连忙转移了话题。
“都好,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盟主吩咐了,说是夫人随时都会回来,让仔细照看着。夫人走的时候这里是什么样,回来仍旧是什么样。”秦叔的视线落在了叶笑的身上,随即道,“这位是……”
“容儿的夫婿,叶笑。”叶笑朗声道,“在下叶笑,见过秦叔,这么些年让秦叔费心了。”
秦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呆愣的重复,“夫人的夫婿?”
容色自己也笑了,“是我未来的夫婿,可能还要麻烦秦叔张罗着办一场喜事,也不必多热闹。只给东陵盟旧日相熟的人发个请帖,在一起吃顿饭就成。”
“这……许久没有办喜事,自然是要热热闹闹的。我这就着手去办,不知夫人与姑爷的大喜之日定在何时?”
“择日不如撞日,就三日后吧。”叶笑道,“若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还请秦叔不必客气。”
秦叔满脸笑容,连连摆手,“请夫人与姑爷放心,这一应的事里里外外都有老秦,自然不会给你们丢脸。”
婚事就这么定了,秦叔虽有疑惑,但并未明言,唤来明月将容色与叶笑迎了进去,自己转身就张罗着喜事去了。
容色府上这两天张灯结彩,好不热闹。东陵盟中旧日相熟之人总要来瞧一瞧,见有什么要帮忙的也都伸出援手帮一帮。叶笑倒也忙碌起来,为容色添置新衣,置办一些其他的东西,生怕是亏待了容色。
叶笑忙的脚不着地,好不容易逮着了他,容色自然是不会放过了,“你这两日在忙什么,总也不见人影。”
“左右不过是那些事,
我担心秦叔忙不过来,自然是要去帮一帮的。”
“婚事不必大操大办,我已经跟秦叔说过了,简简单单便好。”
“我知道。”
容色伸手在他衣服上拍了拍,拍掉了不知从何处蹭上来的灰,“叶笑,我可能不是别人口中的好妻子,在江湖上很有可能会听到关于我的一些事情,你确定你已经想好了?”
叶笑握住了她的手,盯着她的双眼道,“这一辈子我只认定了你,你愿意嫁给我,我已是满心欢喜。至于别人如何说,便让他们说去便是,左右与我过一生的也不是他们。”
“你从未问过当日我与他说了些什么,难道不好奇?”
叶笑将她揽在怀中,低声道,“自我在客栈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与他之间已经再无可能,如若有一丝丝的可能,你也不会去客栈找我。”
“容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记住,此生此世我只愿你开心无忧。其他的事情都是无关紧要的,不理会也罢。”
容色靠在叶笑的怀中,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那一刻飘荡了许久的心终于能落了下来。
命运有时候真的很神奇,当初她以为云隐是她愿意舍弃一切相守的人,却哪里料得到后面有那么许多的事情。事实真相将她的满腔的爱恋浇为了灰烬,她以为此生此世都不会再爱上一个人,经历一段感情。从未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竟遇到了一个一心一意只为她着想,只想看着她开心无忧的男人。
容色的婚事并不算热闹,不过寥寥数人,与容色来说却已经足够了。
与叶笑的婚姻本就没有打算告诉旁人,但若婚礼上只有新娘新郎倒也太过冷清,这才让秦叔张罗了一下。
新人行礼后,喜婆将容色送到了新房,新郎被宾客拽住了一个劲的灌酒。大抵是新婚之喜,叶笑也好脾气的,酒是来者不拒。
容色端坐在床沿上,喜婆在旁
絮絮叨叨的嘱咐着,容色提着精神仔仔细细的听着,生怕是遗漏了什么。
末了,门外传来了嬉闹声,继而就是敲门声。
喜婆道,“新郎入洞房了!”
门被推开,叶笑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一张脸喝的是满面通红。
喜婆说了几句吉祥的话,跟进来的明月赶紧塞了些银子拖着喜婆出去了。
门被叶笑关上,房间里终于清净了下来,容色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股没来由的紧张紧紧的攥住了她的心。
耳边传来了脚步声,那是属于叶笑的,坚定而沉稳。
盖在她头上的红盖头被揭开,映入眼帘的是叶笑那张笑眯眯的脸。容色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你到底是喝了多少的酒?”
“不算多,我还没醉呢。”叶笑身上散发着酒气,怎么都不像他说的那样不算多。揭了红盖头,叶笑连忙踉跄着去了桌边,哆嗦着倒了两杯酒。容色见他真的是喝多了,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两杯酒都端了起来。一杯递给了叶笑,自己留了一杯,“喝了合卺酒你便是我丈夫了。”
叶笑笑的餍足,“便是不喝合卺酒,你也与我拜了天地,早已是我的妻子。”
“叶笑,娶了我,你当真不会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