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盟需要名声。”薄言突然严肃起来,“你代表的是东陵盟,而不是你自己。”
小包子往容色身后躲了躲,看着薄言的眼神明显有些畏惧。
容色将包子抱在怀中,面无表情的道,“属下遵命,义诊再延续三日。”
见容色松了口,薄言心满意足,正准备走的时候却被龙莎莎抓住了,龙莎莎柳眉一横,颇为不悦的道,“难道我容色姐姐给东陵盟了?”
薄言一阵冷笑,“当年若不是她言之凿凿的说能给东陵盟带来好处,你以为我会收留她?她的契签的是十五年,这才五年,你说她是不是给了东陵盟?”
龙莎莎看向容色,容色低声轻笑,“我确实东陵盟十五年,当年若非盟主收留,这个世界上再无容色,也没有包子。不要说义诊三日,便是义诊三十日,我也无话可说。”
“容色姐……”
薄言冷哼一声,瞥了一眼门前的长龙,随即扬长而去。
小包子搂着母亲的脖子,十分认真的道,“娘,往后我来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了。”
不知道为何,看着这一幕,龙莎莎鼻尖有些酸涩。
义诊又继续了三日,然而门口排队的百姓却越来越多。宁王大概是心疼容色,从朝廷里排出四位太医同容色一同义诊,这样不仅是东陵盟获得了好名声,朝廷也跟着沾了光。
就在容色在百姓中口碑越来越好的时候,有一夜下了流星雨,流星雨过后,有人在京都的郊外发现一颗巨大的陨石。陨石上刻了几句话,瞬间就让容色站在了风口浪尖。
“医妃降世,母仪天下”,陨石上的这句话将容色推上了一个尴尬的位置。
“容色姐,你以后会是母仪天下的女人呢!”龙莎莎乐得嘴都合不拢,拽着容色的衣袖欢喜的道。
容色翻着手上的书,淡淡的道,“不过是政治之争的手段,偏偏不巧,我就是那颗棋子。”
“不会的,那是天上掉下来的石头,不可能作假!”龙莎莎连忙摆手,“容色姐前世一定是天上的仙女,这辈子来人间历劫的。便是历劫也是人中龙凤,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
“你可拉倒吧!”容色冷笑一声道,“那些东西都可以作假,什么天上掉下来的石头,哪里有那么大的陨石!”
“可是……”
容色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些事情九成九是宁王干出来的。”
为什么做出这种事?若是皇帝和百姓相信天降神物上的无稽之谈,那么容色就是往后的皇后,现在她已经被赐婚给宁王,间接的就说明宁王是往后的天子。
一直没有立太子的皇帝在得到这块刻着字的大石头之时会怎么想?会做什么打算?
皇帝的反应无非两种,一种是确实喜欢宁王这个儿子,所以愿意托付江山;另一种么,不喜欢这个儿子,觉着儿子在外面搞手段,就此断了宁王的念想。
但无论哪种反应,对于宁王来说都是有风险的。
愿意托付江山,必定会引来其他皇子的觊觎,皇位争斗绝不会风平浪静。若是就此断乐宁王的念想,宁王定会另找法子,企图再次染指高高在上的皇位。
容色揉着脑袋
无奈的叹气,眼看婚期越来越近,而她还没有想到完美的脱身方法。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看她都是炮灰,若是事情不如宁王预料的那样,那么她首当其冲,定然会死的很惨。
大抵也是因为这件事,宁王突然忙碌起来,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来容色这里看看,而容色也在生闷气。
陨石之事发生后第七天,宁王才姗姗来迟,就连跟在他身边的郝童都忧心忡忡。
“这几日过的如何?”宁王哄了一会儿小包子才问容色,容色翻着手里的书淡淡的道,“与殿下比起来倒是清闲许多。”
宁王听出她话中含义,低声道,“这件事并非我所为,我也在找幕后黑手。”
容色颇为惊讶,看着宁王一脸的不相信,“这件事的好处都被殿下落了,若非殿下所为,难道是殿下的兄弟做的手脚?”
宁王缓缓摇了摇头,“我也诧异,只是这件事确实与我无关。”
“容夫人的话我可听不下去了,我们殿下为了不连累到夫人费了多少心思。容夫人不相信殿下便罢了,怎的还编排起我们殿下了!”郝童气鼓鼓的道,明显对容色不满。
宁王一声呵斥,郝童讪讪的闭上了嘴。
容色淡淡一笑,并未将郝童的话放在心上。皇族人嘴里说出的话怎么能信,若不是宁王做出了这些事,哪又是谁安排了这些事?
宁王沉默许久才看着容色道,“若是你想母仪天下,我定让你如愿。”
“我无意与朝廷中的任何人扯上关系,更不屑什么一国之母的位置。”容色冷冷的道,“于我来说只要病人少,工作不繁杂,能填饱肚子,护住包子,我在无所求。你们的权势、皇位之争,与我无关,我也不想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