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紧紧抱着颤抖的容色,没有言语的安慰,而是直接行动。
“这样冷血变态的人,给那些活下来的孩子带来的伤害,要如何弥补?那些惨遭毒手的受害者的家人又该怎嘛办?为了一己私欲,伤害了这么多的人……”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宁王低声道。
容色摇了摇头,“若非这次他绑错了人,这样一个毒瘤不知道还会存在多久。”
“终究还是抓出来了。”
宁王扶着跌跌撞撞的容色离开了王钱氏的大牢,原本县太爷是想让容色再去审问王实,而容色却摇了摇头,“王实的嘴巴撬不开,问了也没用。”
“那可如何是好,总不能不开堂,不审案,就定了王实的罪吧?”
容色摇了摇头,“倒也未必,我需要了解一下这位杀人狂魔的成长史,还需要了解一些别的事情。当万事俱备之事,自然有定他罪的铁证。”
很快王实的家底都被掏了出来,远房的亲戚也都被访问了个遍,容色心里微微有谱。
关于此次连环杀人案的审理并不对外公开,而是秘密审讯。审讯室里只有审案的县太爷,做笔录的初九,旁观的宁王,与容色。
王实面无表情的跪在地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开口。
“王实,你可认下这连环杀人罪?”
王实不语,大抵是觉着只要不开口就没有人能定他的罪。
“我查过,你父母并不是老实本分的人,你爹坑蒙拐骗偷,你娘不过是个的。自小你娘对你非打即骂,你爹也没有给过你好脸色。周围的邻居因为你的一对父母对你指指点点,从未有人真心待你,你打小就孤僻。你怨恨,怨恨出生在这样的人家,你怨恨父母没有好好待你,更怨恨他们给了你粗短矮小的身体。”
王实微微动容,可双眼中依旧是冷漠。
“多年前,你母亲死在恩客的床上,没有过多久,你父亲失足从山崖摔死,那个时候你十九岁。对不对?”
王实终于抬起眼来看容色,那种眼睛中满是怨毒,他冷冷的盯着容色道,“对又如何,不对又如何?”
容色逼近王实冷笑道,“你的父母的死并不如看着那么简单,而是你亲手动的手脚,对吗?”
王实一阵狞笑,整个身体都在颤抖,“那样的畜生不配为人父母。”
“难道你就配为人了?”
“是那一对畜生毁了我!”王实咬牙切齿的吼着,脖子上青筋乍现,就连额头上的青筋也几乎要爆出来,一双通红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要吃人一样。
“所以你就对那些丝毫没有反抗能力的孩子下手,就为了满足你的支配控制欲,为了让你那种扭曲可怕的欲、望得到一点点的满足?”
“有何不可?那些人都活该!不把我当人,无视我、践踏我,不将我看在眼里,凭什么不去死!”
“那些孩子是无辜的,践踏你,无视你的并不是那些孩子!”容色有些失控,宁王本想上前,却见到王实已经开口,随即停下了脚步。
“不,他们一点都不无辜!等到他们长成了大人,他们都会变成那样的人,唾弃我、欺凌我的人们,还不如早早的就死了,我这是为民除害!”
容色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拳头握的紧紧的,“被你掳走的孩子里,
最小的才四岁,最大的才十五岁,你怎么忍心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手?”
王实看着容色狞笑着,“若是你这样的女人甘愿被我玩弄,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放过那些小崽子。可惜就算是的老娘们也不愿意跟着我,那些畜生竟然给我送来一个废物贱人,难道不是在践踏我?不是践踏我吗,老子就让你们好看!”
王实没有再继续叫嚣下去,因为这个恶心的恶魔已经被宁王一拳打倒在地。宁王的脚狠狠的踩在他的脸上,冷冷的问,“你可知濒临死亡是什么感觉?”
王实冷笑着道,“想要判我的罪,你有人证、物证吗?光凭我的一面之词便能判我的罪?便是天皇老子也做不到!”
初九一言不发,立即走了出去,将一堆的凶器往地上一扔。
“这些都是你的妻子交代出来,从你家里和竹屋里搜出来的,现下你可认罪?”县太爷高声道。
“没有人证,我不认!”
县太爷为难的看了看容色,宁王也看向了容色,容色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真奇怪,对罪犯的谴责只是一时,对受害人的谴责却是一辈子,闲言碎语无不在扭曲着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