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童瞪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小包子,似乎不相信这些话是由一个五岁的孩子口中说出的。
宁王那双眼睛中精光乍现,随即又很好的隐藏下去,低声道,“一言为定,三天为期。若是三天之后没有消息,这个约定便要作罢,如何?”
容色淡定的看着儿子吹牛皮,一旁的初九在众人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离开了房间。
小包子嘿嘿的笑着道,“一言为定。”
宁王站起身,侧首道,“那便这么说定了。”
“定不会让叔叔失望。”
“拭目以待。”宁王说着,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容色,随即离开了容色的房间。
郝童见主子离开,茫然的看了看小包子,视线在容色身上逡巡了片刻,这才匆匆的跟了出去。
见宁王和郝童都离开,小包子扑到母亲的怀里,仰着头道,“娘,你生气了吗?”
容色好笑道,“你娘我有什么好生气的,牛皮是你吹下的,你定要圆回来。”
“初九叔叔已经出去了。”
“或许他只是饿了。”容色淡淡的道。
“初九叔叔不会看着我失信于人的。”小包子满怀信心,只一心相信着初九。
容色摸了摸小包子的脑袋,深深觉着要尽快离开宁王这个男人才行。看着小包子的眉眼,容色的心里越加的焦急。
儿子是她的,谁也不能抢走!
睡至半夜,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骚乱,隐隐还有刀剑相碰的声音。
容色眉头一皱,立即将身边的小包子护在怀中,黑暗中眼睛却一直盯着门的方向。
“初九?”容色试探着叫道,外面回应她的只有无情的刀剑相撞的声音,还有物体坠落的声音,摔落在地上闷闷的响。
一手护着小包子,另一只手已经伸到了枕头下摸索了半晌。
正将摸到的东西攥在手中,黑暗的屋子里突然亮起了等。容色表情严肃,顾不得抱着小包子,双手并用,只见桌上的灯亮起的瞬间有一道寒光从床的方向朝着点燃蜡烛的方向急速飞去。
原本站在桌子旁的男子身形一闪,躲过了那道寒光。砰的一声只见散发着幽光的黑色短箭深深的嵌入了柱子上,而闪到一旁的男子脸上诧异的表情一闪而逝,随之而来的是淡漠的神色,仿若外面再怎么地崩山摇也不能让他脸上淡漠的表情有丝毫的瓦解。
“宁王殿下。”容色皱了皱眉,看着紧闭的房门道,“为何会在我的房间?”
宁王的视线落在正在熟睡的小包子身上,随即又挪到了容色手中的武器上面。他缓缓的朝着容色走来,容色脸上满是戒备,她将包子圈在怀中道,“你……你想做什么?”
宁王在距床三步之地站定,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低沉着嗓音道,“你便要问你这一路跟着你的人想做什么。”
容色眉头一皱,“什么跟着的人?”
“这一路你惹了什么人,什么人想杀你,你心里总有个底吧?”
闻言,容色身体一震,难道树林中的杀手都是冲着她来的?
仔细思忖,这回从东陵盟出来,这一路上她都
夹着尾巴小心做人,没有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为什么会有人要死杀她?
宁王一阵冷笑道,“你不会连谁要杀你心里都没有数吧?若是这般你带着孩子涉险……”
“那又如何?这是我的儿子,陪着娘涉险难道不是应该?若是我遭遇不测,在这个世界上他没有其他的亲人,还不如跟着我一起去了,也好过在这个世界上孤苦伶仃。”
“孩子的父亲……”
“死了!”容色回答的很干脆,就连眼睛都没有抬。她紧紧的抓着手上的袖箭,那袖箭的发射口却对准了宁王。
宁王的眼神暗了暗,神色莫变的道,“这孩子倒是可怜,跟着不着边际的母亲受苦受累,还时时刻刻要维护母亲,倒也不容易。你既是不能给他好生活,倒不如将他给了我,我带到军营中好生管教,说不定他日是个威震一方的将军。”
容色紧紧的圈着小包子,防备的看着他道,“包子是我的,跟你没关系!”
话一出口,容色就后悔了,对于说话不经过脑子考虑这件事容色懊恼的很。为了撇清关系,又硬着头皮道,“我儿子立志要成为伟大的尸检官,可不是做什么征战沙场的将军。他……他自然是不肯跟你走的,况且做军人是很艰苦的,包子才五岁,受不了那种苦。”
“不如将孩子叫醒,问一问他的意愿如何?看看他是愿意跟着你整天跟那些尸体打交道,还是愿意跟着我去军营做一番事业。”宁王的表情认真,这让容色越发的焦虑,“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宁王听到这句话,嘴角突然露出了一抹邪笑,缓步逼上前,一把抓着容色握着袖箭的手,脸凑上前道,“哦?我倒是像看看东陵盟的神医要对我怎样的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