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殷珩马上便出声阻止,“我看谁敢搜我殷府?”
锦衣卫倒是停了下来,都看向谢宴礼。
殷珩亦看向谢宴礼,“大都督,好歹本官也是朝廷命官,你要搜我府,是不是该拿出搜捕令?如此肆意妄为,置我殷珩于何处?置陛下于何处?”
谢宴礼却是一点都不着急,而是抬起一只脚搭在另外一只脚上。
才慢悠悠地道:“殷大人可能是当官当傻了,本督向来都是奉陛下的旨意直接行事,要何搜捕令?若是殷大人不乐意,不如你现在进宫去,找陛下要搜捕令?如何?”
“你……”殷珩一噎,竟无言以对。
锦衣卫向来都是只听命于陛下,所行之事亦是陛下亲自批下。
但,今日之事,定然是谢宴礼自作主张,可他也不敢去质问陛下,问陛下要搜捕令啊。
谢宴礼见他说不出话来了,也就勾勾唇。
“殷大人,你放心,我的人做事向来是妥帖的,只抓人犯,不毁财物,殷大人不妨坐下来陪谢某喝口茶?”
殷珩自是不愿搭理他,但目前又无可奈何他,也就只好气愤地重新坐回座位上。
但他刚坐下,谢宴礼便又开始叨叨,“呀,殷大人最近是不是过得有些清贫,怎么本督坐下来这么久了,一口茶都舍不得奉上?需要本督同陛下说说,给殷大人涨涨俸禄吗?”
殷珩脸一阵黑一阵白,但还是示意下了去奉茶。
而谢宴礼趁着下人去奉茶之际,又抬眸四处搜寻。
待见到不远处站着的道长,他又是‘呀’的一声。
“这道长……殷大人学的不是儒学吗?这般看来,学的是道学啊,今日可是在学道,本督扰了您了?”
说罢转头看了一眼殷珩,接着道:“不过看殷大人这身子骨,学道挺好,以后不当官,去给人算算命,或者做做法倒是挺合适。”
殷珩想反驳,但还未说出口,谢宴礼的声音再度响起,“但我建议殷大人平时还得多多锻炼身子,特别是腿脚,练练跑步,不然被人识破后,追着打就不好了。”
“大都督,扯远了。”殷珩气急,但却无话可反驳谢宴礼。
谢宴礼轻挑了下眉眼,视线再度四周搜寻。
待看到一排护卫齐齐站着之时,他起了好奇心,特别是他们好像在遮挡什么东西。
他起身,竟朝那些护卫那处踱步而去。
殷珩也忙起身。
谢宴礼定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殷珩。
“殷大人怎么了?本督走一下,不行?”
“不是,只是那里没什么好看的。”
“是吗?那……本督就想看。”谢宴礼再度移动脚步,直接就朝那些护卫处而去。
殷珩想去阻止,奈何他三两步就走到了,还已经拨开了护卫。
待看到那口黑棺之时,他忽地一愣。
殷珩这个时候也走到他身旁,正欲开口解释些什么,又被谢宴礼抢先了。
“本督好似误会了殷大人。”
说罢看向他,“殷大人不是在学道法,是你家死人了?你怎么不早说?本督也没备丧金啊,这……搞得多尴尬,下回,下回本督给殷大人补上。”
殷珩气得心口发闷,他很想回谢宴礼一句‘你家才死人’,但到底忍住了。
可谢宴礼就没有他那么能忍了,他又指着那黑棺道,“倒是这口棺,看起来挺气派的,不知殷大人在哪里定的,本督也去定一口,好百年之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