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气已然让沈青骄脑子有些恍惚,她强撑着抬手接替谢宴礼按着她伤口的手。
才缓缓开口道:“大都督,我是悄悄出来的,还是送我回去孟府吧?”
“你在本督这受的伤,自然该让本督负责,你放心,若是孟大人问起,本督会替你解释。”
谢宴礼意图很明显,就是不放她走。
他今晚是非要弄清楚她的身份不可了?
那怎么行?她只有回孟府,快些将这镯子销毁了,不给这厮任何再惦挂的机会才行。
“大都督,若是你出面解释,那我在孟家就更加抬不起头来了,我那嫡母本就瞧不上我,若是知晓我不顾廉耻夜会男人,即便这个男人是大都督你,恐怕也会被她捏住把柄使劲嘲讽,那我在孟家还有何颜面?。”
谢宴礼了然地点了点头,“既如此,那你为何还要半夜偷跑出来,去落仙馆那种不干不净的地方?”
沈青骄:“……”
此刻她竟无言以对。
她以为拿名声做文章,他怕会应承了她。
却不想被他拿着这个来反将自己一军。
“夜会本督,总比夜逛落仙馆听起来好听些吧?何况,你和本督幽会,那孟夫人若是胆敢多舌一句,本督完全可以拔了她的长舌,娇娇大可放心。”
沈青骄:“……”
他都这样说,她还能说什么?她还有什么可以说?
最后无奈,她也只好不情不愿地应道:“那便听大都督的吧。”
谢宴礼这才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约莫一刻钟后,马车在都督府门口停下。
谢宴礼先一步下马车,而在沈青骄跨出车厢,站在驭位上准备往下跳之时,谢宴礼却抬手,双手直接掐住她的翅根,一提,就将人提了下来。
沈青骄:“……”
嘎吱窝处,被他掐得隐隐发疼。
她是发现了,若是跟谢宴礼谈情说爱,还真别想有什么风花雪月可言。
人家男子要么扶女子下马车,要么公主抱下来。
他这样,算哪样?
然,于谢宴礼而言,这就是最快速,且无比正常的方式。
而他在将沈青骄弄下来之后,就转身往府里走去。
只是走了几步都未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才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沈青骄。
“娇娇,别琢磨了,进去吧。”他以为沈青骄是心虚,不愿跟他回都督府。
“哦。”沈青骄应了一声,才轻移莲步,朝他走过去。
待沈青骄即将走到他面前,他才再度转身继续往前走。
而沈青骄跟在他身后走了一会儿,才将心思重新回到她的手镯处。
今晚可能没有办法避开谢宴礼了,那便只能让这手镯消失,只有其消失了,谢宴礼无从查证,就不会再继续纠结于她是不是杀周贺然的人。
她双眸提溜转着,不停地朝四周查看,看是否能有可藏这手镯的地方。
但走了一炷香的时间,都没能找到合适的地方。
眼看着两人就来到了谢宴礼的院子,沈青骄心中一阵哀叹,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若是今晚真的暴露,自己应该怎么做?
是杀谢宴礼?还是想办法先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