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
丁若溪刚要从小榻上起身,苏慕凉已扬手重重扇她一巴掌。
丁若溪万没想到苏慕凉会对她动手,猝不及防跌摔在小榻上,而苏慕凉刚才扇她的那一下更是用了十成的力道,哪怕她曾学过武,身子骨比平常女子强壮些,也依旧被扇的双眼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她捂着浮肿的右脸颊,再抬头时眸子霎时红了,只听她一字一句的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苏慕凉是今日一早得知阿娘想让苏会替代自己和妻子生孩子的事,当即只觉五雷轰顶,积压在心底对苏会多年的嫉恨,不甘,如火山爆发般一发不可收拾,恨不得令他当场掐死她。
他捂着疼得抽搐的胸口,气急败坏的扬手又要打丁若溪:“还敢问我做了什么!”
丁若溪何曾受过这种屈辱,脑子轰的一声热了,抓着马上要落在她脸上的巴掌,朝前狠狠一推。
苏慕凉当即朝后踉跄几步,“咣当”一声,后背狠狠砸在身后的博古架上,苍白的脸霎时化为惨白,一缕鲜线从唇角溢出。
后跟进屋的季无,恰好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忙冲过来扶着苏慕凉,朝外面大喊:“快去找大夫,快——”
屋中服侍的丫鬟早吓傻了,被这一声怒吼惊的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丁若溪打完了人,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她苍白着脸上前想查看他的伤势,“夫君,我。。。。。。。。。”
她刚才真的是被他骂的气急了才动手的。
然,下一瞬就被苏慕凉看着她的狠毒眼神定在原地。
他面色惨如厉鬼,低着头不要命的咳嗽,边抖着手指着她鼻子骂:“你,你想甩了我,和他双宿双飞,做梦!我,我今日就把话摞在这,只,只要我活着一日,你就休想和我合离,你就是死,也只能是我苏慕凉的鬼,我,我苏慕凉的妻子!”
“二郎君您先别说话!”
季无手足无措的帮他擦不断从唇角溢出的鲜血,见血止不住,索性把人从地上扶起来,慌张的扭头对丁若溪道:“二夫人对不住,属下私做主张先把二郎君带走。”
说罢不顾苏慕凉的挣扎,将人扶出了院子。
巧儿见状一头雾水,但她更担心丁若溪的状况,忙拿来湿帕子从中间一卷,折成一个巴掌大的豆腐块,轻柔的按在丁若溪被打的浮肿的脸颊上,“三娘,这到底怎么回事?”
“夫君想必听到了风声,知道了婆母的打算。。。。。。。。。”
之前,丁若溪熟悉了喊苏慕凉夫君,两人哪怕现在正僵持着闹合离,可曾经的情分仍在,她还会和昨夜一样下意识喊他夫君,今日这个称呼刚喊出口,丁若溪便颓唐的垂下眼睫,一串清泪从眼角无声滑下。
她忙抹了把脸上的泪,深吸口气,强装镇定要开口继续往下说。
可心头的委屈,悲愤实在难抑自抑,再想不通昔日温情脉脉的恋人,在听到婆母逼迫她答应和长兄生孩子的事后,不仅不帮她打抱不平,还显出丑恶的嘴脸,不管青红皂白的谩骂她,误会她,甚至恨不得打死她,终是忍不住伤心,将头靠在巧儿肩头痛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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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大早闹着一场动静不小,给苏慕凉看诊的大夫前脚刚走,王妃李氏后脚便匆匆赶了过来,看到苏慕凉病歪歪的半躺在小榻上,不住咳嗽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你今日同她闹的这一场,只会把她推的更远。”
苏慕凉面色一白,将唇抿的紧紧的。
丫鬟端来煎好的药汤。
李氏见状火气顿消,把药碗接过来,用银勺舀了一勺药,放在唇边吹了吹才递到苏慕凉的唇边,“来,先把药吃了。”
苏慕凉回屋后人也慢慢冷静下来了,他将头偏到一边,一双满是血丝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李氏:“阿娘这么做,有没有考虑过儿子的感受?”
李氏见他不肯喝药,知他此刻应该是狠毒了她,将药碗搁在一边,抬起头面色平静的缓声道:“阿娘就是因为考虑你的感受才想着瞒着你。”
“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