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全程的阿多尼斯十分怀疑,庭霖在背后提起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直接叫“精灵”。
但毕竟全梅尔斯大陆目前就他一个东方人,其他人也不清楚这是不是什么修真界的独特风俗,阿佛洛狄忒盯着银镜沉思了几秒,开口道:“有个卖我茶叶的奸商尚在斯普林霍尔州,他在东方住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连梅尔斯语都忘的差不多了,一定对庭霖同学的故乡有深刻的了解,我现在就去问问他。”
阿多尼斯点点头,“庭霖同学从你那边离开多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他只说要走,又没说去哪。”阿佛洛狄忒懒洋洋道,“这个时间,应该会找个地方修炼吧。”
事实上,庭霖传送阵的目的地既不是教师公寓或宿舍,也不是某个适合修炼的洞天福地,而是在亚科斯学院大门口,隐去身形,悄无声息地混进了人群里。
校庆被瞩目许久,哪怕被龙族皇室来干扰了半晚上也依旧人山人海,庭霖慢慢走在路边,无数庞杂的信息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传来:
“听说阿多尼斯殿下松口了,把手里的镜子卖出去了不少。”
“什么不少,总共就那几面,就那价格和稀缺程度,连一些亲王都没轮不到,我们能得到一张广告单都是走了大运。”
“再厉害那也只是一面镜子,有什么值得争抢追捧的?不如实打实的魔药和稀有材料值钱!”
“这位同学,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几百年前魔法刚诞生于世间的时候,还有人嘲笑火元素召来的火星不如钻木取火大呢,而现在呢?别看它现在只是一面镜子,但它背后的原理你又懂得多少?”
“你!”
眼看矛盾就要升级,连忙有人和稀泥打岔道:“哎,话说回来,那些镜子真的出自那个东方人之手?”
“谁知道呢,有可能出自他之手,也有可能是别人。”
一名龙族挤眉弄眼:“昨晚上你们不在场不知道,在竞技场中心高台上审裁游戏的人,是一名相貌绝美的龙族贵族小姐,而且看上去与那位东方人关系非常,甚至有传闻,说那位小姐是某位公主,借着来参加校庆的机会传来私会情人。”
这话就不必多说了,都关系非常了,那情人是谁自然水落石出,一名精灵“哎呦”了一声:“你确定?那我们阿多尼斯殿下怎么办?”
“能怎么办?不就多了个情人吗,多大点事,”说话的人是庭霖的同学,“庭霖同学的同桌还是只吸血鬼呢,他每天都和吸血鬼形影不离,偶尔出校还能看见他去见一条鱼,也没见谁有意见啊。”
梅尔斯大陆对爱情一事看的不重,但也不能这么轻,闻言瞬间有人戏谑道:“他怎么什么序列都不挑?”
躲在一边的庭霖:“……”
他原先只是想听一听银镜的风评和真实历史流传的怎么样,没想到却听了半天自己的八卦。
而且他们还说的挺对,每个序列都有。
话题在众人兴奋的谈论间拐了一个大弯,冲着错误的方向疾驰而去再不复返,聊的火热:“这位同学,你再仔细回忆一下,这总共六个序列,已经有了龙族、精灵、吸血鬼和人鱼,再努力想一下细节,说不定真能把剩下的几个序列凑齐了!”
哄笑声中,被团团围住的那名同学并不情愿,但又走不开,皱了半天眉才道:“我们都知道,他……左右手的无名指上各戴了一枚戒指。”
“哟——”
短暂寂静后狐朋狗友们反应过来,震惊后是不小心窥探到他人秘密的兴奋,怂恿道:“无名指上的戒指,他结婚了?”
“没听说过啊,什么时候多的戒指?”
“反正刚开学那会没有,过了一段时间右手多了一枚,再过了一段时间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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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别人送的了!”
庭霖默不作声,继续跟着他们上前走,一边抬腿一边摸了摸右手的骨戒。
当时签订亡灵契约的时候,那只亡灵也没问过他的意见,不由分说地就套进了无名指,而且摘不下来,庭霖也就没动过这方面的心思,毕竟戒指是绑在灵魂上的,戴在哪个手指上又有什么区别?说不定骨戒的尺寸只能戴在无名指上。
此时,火红与金黄二色的树叶被一阵突袭般的风猛地斩断了叶根,漫天飞雪般瑟瑟飘落,庭霖不动声色地避开树叶,低头摸向乾坤袋。
原本被天雷劈时,乾坤袋被殃及池鱼,损坏的十分严重,庭霖一个从没拿过绣花针的无情道不会修补,其中的复杂蜀锦也不是西幻世界的人能钻研明白的,所以只凑合的打了个补丁把焦黑的外表遮住,确保不耽误用也就没有再管。
但昨天晚上胡闹了半天之后,阿佛洛狄忒压在他身上,偏头看着床头磕碜到与华丽房间格格不入的乾坤袋,提议道:“把乾坤袋暂时留我这里吧,我帮你修补。”
庭霖诧异挑眉:“你会绣花?”
“……不会,我们公主不学那个,”阿佛洛狄忒咬住他肩膀,“但只要你开口,我就一定能想出办法。”
“只是有一个条件。”阿佛洛狄忒纤长睫毛一掀,手指顺着他正在恢复白皙的斑驳侧颈,滑过下颌、双唇、双眼,最终落在头顶,捻起一缕如墨黑发轻轻勾住:“给我一缕你的头发。”
庭霖更加诧异:“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娘留给我的总共就这么点东西,你想做什么?”
头发可以给一个人下咒,可以制作傀儡,可以布置邪阵,而阿佛洛狄忒与他无冤无仇,庭霖不觉得阿佛洛狄忒会对他不利,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阿佛洛狄忒竟然莫名其妙地红了耳尖。
刚刚床上的被子都掉下去了也没见他这么激动,就一缕头发,还不好意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