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听月并没有回复,把洛晗阳设置了特别关心后,就一翻手熄灭手机屏幕,坐在办公转椅上闭目养神。
她还未休息太久,这间办公室便又有不速之客前来拜访。
“砰砰砰。”
来人脚步沉闷,敲响大门的声音也显得绵软无力。
“进。”司听月睁眼。
是宋艳华。
宋艳华顶着那头乱蓬蓬的银发,眼下是浓密的黑眼圈,她神色悲怆,一进门就“啪”地一声,一个假摔跌倒在地。
“司总啊,您不能这么对我啊!”
宋艳华抹着面,立刻开始号啕大哭,“我这大把年纪了,一条老命都奉献给盛心了,您说裁就裁,我还上哪儿讨口饭吃!”
她已经得知了公司裁员的噩耗。
她说的话不假,宋艳华现在在业内的地位挺尴尬的,属于是高不成低不就。
因为盛心捧人的手段不干净,大公司根本不屑招揽她这类经纪人,而小公司薪酬低干的活还多,相当于是重新开始从底层打工。
她在盛心过惯了太平的轻松日子,现在让她重新开始,之前苦苦奋斗的二十年岂不是全部白干!
“司总您高抬贵手,可怜可怜我吧,不能这么绝情啊!”宋艳华瘫坐在地上,双手狠狠拍打着地面,像个碰瓷耍无赖的泼妇。
司听月静静看着眼前人拙劣不堪的表演,嘴里台词说来说去拢共那么几句,良久也翻不出什么新花样。
她感到聒噪,不耐地出声打断:“行了,把眼泪收一收,你这套在我面前行不通。”
宋艳华一句哀嚎被她的话堵回去了,噎在那里不知所措。
“您、您……”
“宋艳华,1980年生,43岁,”司听月抬手抽出压在文件下皱皱巴巴的员工档案纸,没什么感情地诵读道,
“毕业于s市传媒学院,就读文化管理专业,研究生考的也是本校本专业,在读期间评选过优秀毕业生,优秀学院干部。”
大概是她的语气平缓,让人捉摸不透,宋艳华抬眼看她,不知这番话所谓何意,眼里还隐隐有些希冀之色,“您说这话,是想……?”
“我想说,你履历不错,”司听月唇角微扬,笑容却分毫不达眼底,“还是另谋高就吧。”
那张破档案纸被她随意一扔,如同一只折了翅膀的飞蛾,轻飘飘地在空中打转,最后落到了地板上。
司听月决绝的语气令宋艳华两眼一黑,彻底绝望地瘫倒。
公司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