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蛮蛮还没昏到那个地步,敢肖想着,把战神也拐回尾云国。
不过是一点不由自主地冒出来的荒谬奢求,岂可继续往下深想。
他对她很坏,不假辞色,粗鲁野蛮,平日里不会说一句好话给她听,虽然不像其他人那样阴阳怪气,但也经常夹枪带棒,他许诺她的事,他也不会尽心,但凡有别的事耽搁了,他便立马抛弃她,连话也不带一句。
现在他吻她,吻她了。
哦,也许只是为了堵住她骂人的嘴罢了。
蛮蛮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卒起不意地张开了檀口,尖尖的虎牙顿时叼住了陆象行的唇瓣,用力咬合下去。
霎时,陆象行睁开了眼。
一抹腥咸在唇舌间蔓延四溢,陆象行的眼中带了薄怒之色。
没想到尾云公主看着娇娇怯怯,一点寒风不能禁受,咬起人来,竟毫不留手,让他见了血光。
陆象行擒住了蛮蛮的下巴,迫使她松开钳制,否则,便作势要把她的下颌骨都捏碎。
蛮蛮泪眼汪汪地松了嘴,他退回去,皱眉看着她。
“我已解释,是你不信。”
那算是什么解释,一句认错都没有,更何况,她又没见着他们大宣陛下,那种解释苍白无力,毫无信服力嘛。
蛮蛮的背抵住绿树近地一侧的躯干,凹凸不平的树纹膈得肌肤疼痛不已,可她也顾不上了:“是你爽约!”
陆象行跟她气急:“你这南蛮子,听不懂话么!”
一句“对不起”都不曾道,蛮蛮真不知,他怎能理直气壮到这地步。
想了想,也大概是她对他表现得太过衷情,才让他有恃无恐。
蛮蛮推开他的肩,自己起身要走。
腿上带了伤,荆棘丛划烂她的裙裾,割开了一条血口,血虽然止住了,可走一步都疼,蛮蛮摇摇摆摆、彳彳亍亍,打草棍儿也被那个男人丢了,心里别提多恼火。
可她还没能凭着一腔意气走出几步,便被身后男人不由分说扛上了肩。
蛮蛮不依,胡乱地踢打,要陆象行将她放下。
陆象行显然已经失去了耐性,右臂扣住肩上的柳腰,左手抬高。
“啪——”的一声响彻鼓膜。
蛮蛮的翘臀挨了一记铁掌。
肿痛难忍,羞耻难忍。
蛮蛮鼓起了腮帮子:“你欺负人呜呜……”
这一段路,再无柔情,陆象行抿住薄唇一言不发,等找回自己的马,便一臂轻取,将那闹事的女子送上马背,他则从她身后上马,催上两鞭,识途老马便沿原路返回。
溪水两侧,沿途寻觅将军夫人的部从听闻一道将军亲发的响箭,也各自折回,若无其事,仿佛蛮蛮今夜不曾走丢,谁也没有多置一词。
等虞信见到夜色里,窝在将军怀中,身上裹着将军披风的夫人时,总算舒了一口气。
陆象行淡淡道:“代我向国公夫人告辞,我已带夫人回府。”
虞信稳妥周到,知晓不能在国公夫人跟前多嘴夫人今夜贸然独行的事,陆象行也不再多言。
“遵命。”
陆象行一臂摁住蛮蛮往外探看,寻寻觅觅的脑袋,冷冷一哼。
她便偃了旗息了鼓,敢怒不敢言地继续作雏鸟状了。
蛮蛮被陆象行载回了将军府,送入寝屋,他实在没任何温柔可言,蛮蛮被他不解风情地往床榻上一扔。
饶是那床垫铺了好几重,柔软舒适,蛮蛮的屁股却还是遭了不小的罪。
“陆象行!”她的粉靥鼓胀,气咻咻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