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操心,反正我这还不一定没怀上呢!”
蛮蛮拍拍自己颊上的软果似的脸肉,刚拍紧实了便又弹回去。
她深深呼吸,重新振作精神,元气充盈地道:“再过不久,不就是荣国公府的击鞠大会了么,那可是太后让他带我去的,他总不会抗旨不遵。”
“可是……”
小苹有些担忧,公主马术不精,击鞠大会上露怯被人看不起倒不打紧,若是有心之人要给她下马威,公主岂不是会受伤?
蛮蛮眸如星璨:“我猜他也是在等,等一个最终结果。若是事实最后证明了我没有怀孕,他就会立刻和我重新提和离。不过,哼哼,这可由不得他了,我有信心,击鞠大会的时候,他会和我圆房第二次。”
小苹震惊,满脸写着难以相信:“真的么?”
蛮蛮俨然胜券在握,拍拍胸脯:“而且,根本不需要鹿血。”
陆象行避着她,同时也是一个极强的信号——
他没信心。
面对她的重重温柔陷阱,他并不能如山寺老僧般定力十足。
连本人都不敢保证对她的求欢能视若无睹了,蛮蛮再加把柴火有何不可?
一日荣国公府命部从送来了一封请柬,邀请镇国将军夫妇前往西郊球场赴宴击鞠。
击鞠是时下大宣贵族尤为喜爱的一项马背上的运动。
长安勋贵在马背上手持月仗,呼啸倥偬,一逞英姿,似乎比打仗还痛快。
仿佛不能从战场上的得到的傲足和快感,在这项富贵气息浓郁的运动中能得到补偿。
蛮蛮收到请柬之后,托向棠棣:“这是荣国公送来的请柬,蛮蛮不敢造次僭越,请女使转交将军,由他定夺。”
棠棣知将军正在京郊大营,与庞老将军在一处,便命送秋驱车前去。
暮雨潇然,蛮蛮在滴水成冰的屋檐下,开了一扇窗坐着,身后是金丝八角檀香熏笼。
烟气弥漫,在雨声潺潺的室内,被一缕无形之手徐而揉散。
时隔多日蛮蛮终于再一次见到了陆象行。
他冒雨前来,手中握着那封请柬。
蛮蛮眼睛放亮,忐忑而脸热地迎上去,柔软如柳的臂膀环住他的腰身,便要替他将蹀躞解落,好放陆象行去沐浴。
“夫君?”
她环绕上去时,陆象行并未如以往推开。
他审视地垂下眸光,望着蛮蛮。
“你想去?”
蛮蛮被他一看,登时心如鸣鼓。
不敢说自己想去,连忙搬出救兵来,细声细气嗫嚅:“是……是太后让我跟着夫君去的。”
还没说完,陆象行的眉已经朝上竖了起来,那股不悦几乎立马挂在了眉骨上,蛮蛮又不迭去找补:“夫君马背上的功夫天下无双,蛮蛮……蛮蛮确实也想看。”
陆象行认真地看着这个主动撞上胸怀来,只要见了,便恨不得一日十二个时辰挂在他的身上的女子,她如此爱慕于他,情深难抑,那双水灵的明眸,像极了他在凤凰山所曾见的月亮。
他再也下不了狠心去粗暴地拒绝她。
陆象行将她的藕臂捉住,缓慢放落,垂在蛮蛮身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