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理的东风,给了小张一记耳光。
他立即转变情愫初开的心境,顿时心一横,反问道:“你明白的,在每个人嫌疑的情况下,更不能错过任何人的行踪。那么三夫人餐后都在哪里?在做什么?”
“事情发生前,我都在自己房间看书。”
“都没踏出房门半步?”
“怎么?你觉得我说得不属实。”
“没有。”想来……陈怡然得到的消息,不禁让小张多舌问一句,“只是事情太突然,或多或少都有点出入,相信你总对一些事有些了解?”
“了解?我为什么要了解,我从来不想掺和半点儿,利益也好,利用也罢,对我来说意义不大。”
小张下意识皱了眉头。
三夫人突然间的转变让他不适应,与之前相比,上一秒还在曲意逢迎,这一刻言语间的热情慢慢地减退,甚至是彻底消散,只剩下冷漠了。
小张再想是不是自个的某种行为惹怒了她,但试想后……自己从进门到现在才几分钟,激怒她倒也不至于……
他不任其困心衡虑。
接着小张小心翼翼道:“那你觉得谁有可能对唐老爷抱有杀心?”
“这家人面和心不和、巧言遍布,论谁有可能,其实谁都有可能。”
“包括你?”
随即三夫人付之一笑道:“随便你怎么想。”
三夫人视如草芥态度,眼里没有半点在意,她这种独辟蹊径的回答更让小张很是为难,因为他总要问出个名堂来。
这时,三夫人举起酒杯里的酒尝上一口,便盯着墙面格调不一样的一幅画,碎碎念道:“他们(指这家人)就像这盲目悬挂的西洋油画,和这个布满故事的老宅院一样格格不入。”
虽然三夫人有种别具一格的魅力,但她留有悬念的话让小张摸不清头脑。他也随着三夫人眼神深邃的变动,迎着烛光的光照周视一番房间。规格上并没有突显的地方,天花板、墙壁和地板的颜色老旧且掉漆明显,梳妆台上摆放着格式有色差脂粉,而未安置好的行李还放置床角,床上还零散的放着几本书。
独有一本夹有书签刘半农的《匕首》引起了小张的注意。不为什么,因为唐老爷就因匕首而死的。
小张瞬间提了心眼。
他开口便说道:“我知道,三夫人之前不是有意想嫁给唐老爷的,是家道中落被迫导致。放着当代女性的想法总会反抗或做出点什么事来,但在我看你并没有。”
小张就差问出‘为什么?’。
他从陈怡然那听了点关乎三夫人的事,但只是提到那段往事,未提及根本,和案件有关的谜团都应当得到落实。
而三夫人眉目间的顾及,闪现着不自然。又喝一口酒杯中的酒,转而内心被冷漠填满,表情麻木道:“怀着贵族生活的野心,况且人一辈子不可能一直喝廉价的酒。”
受封建愚昧的影响,尽管各个领域都在积极学习先进经验,但最终落实到实处,却更像是一个花架子。明眼人都知道三夫人的这句话‘犹言在耳,并不过时’。
但试想一下,唐老爷和她差了一个父辈级别的年龄,即便她内心早已倾向世俗、眼睛里被浊流所玷污,但总有一些菱角未被磨平,只是不轻易揭开示人而已。
就比如说,她那本的刘半农的《匕首》还夹有书签,书中揭露了时值社会动荡,针砭时弊情怀……她应该也有所体会。
然后小张借着刘半农这本书强调道:“我也看过刘半农几本书,《匕首》这本短篇小说故事内容非常具有吸引力,各种对话之间逐渐梳理出案情的走向。但最为关键的是,借助剧情推理,表达了刘半农对当今一些看法,批评社会的弊病,令人印象深刻。我相信,三夫人对这本书的看法应略有所感?”
小张的故意揭短,三夫人脸色瞬间不可控,如同乌云翻滚。
无从反驳的三夫人,拿着酒杯的手青筋暴起,用很强的防御机制的口吻道:“你到底想怎样?”
“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更在乎唐老爷的死因,在没找到凶手前,每个人都有嫌疑。站在我的立场上,我不能错过任何有用信息。”
“所以你想刨根问底了。”
“也不是,要在短时间内找出凶手,必定要排除不符合的嫌疑,才能找到锁定的嫌疑人,所以三夫人有什么想说的吗?”
“并没有。”
三夫人又摆出一副面具脸。
小张真是看不透女人掩饰的表面,这种缺乏条理性的聊天,困惑了他。他不解的头转向另一边,烛光的火焰闪烁着亮光,映照出半掩门外忽隐忽现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