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张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内心也萌生了大幅度的波动,这种心理上不一样的联动,沉重的石头也压在心底,拨弄着心悸……
然后陈怡然缓缓道来。
“说来,我待在局里(警局)也快三个年头了,一直都在狭窄、简陋档案室干着一些枯燥杂碎的小活儿,从来没有机会出警或遇上惊奇的案件。而这次绝对是难得的机会,想来你也是一样吧。”
小张看了陈怡然一眼,她在不知其然间已经收起了悲伤,催人奋进的信念再次冉冉升起……
而小张还没来得及插上话,陈怡然又道:“这次机会实属难得,我一定会把握住,我不能再待在枯燥无味的档案室里头了。不然我永远都无法知道那场大火背后真正原因,只有找到凶手才能让我的家人得以含冤。”
苗头回到那场大火之后,因为汽油严重稀缺,警局把问题指向了家人,以惯用的偷盗军用物资给他们立了罪名,并草草结案。幸存下来的陈怡然失去了家人,也失去了本该有的名字。
乃至今日,仇恨布满她的心志。所以她才会心志高扬、且迫切着手案子。
追随记忆的陈怡然,没往下诉说。
只是平和了一句,“我需要你的帮助,来跟进案件。以我现在的能力,一个人完全没能力尽快查出凶手,并且靠这次机会脱离档案室。”
陈怡然说明用意。
小张顺势回怼一句,“所以你刚才说‘我是可信之人’,只是为了讨好?”
“也不全是。”
“好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小张并没过于计较细枝末节,也顺情况答应下来。对于小张来讲,她也属于受困之人,没必要深究戳人疼处。
接下来,陈怡然乐此不疲、一五一十的把刚刚进伙房和女管家的一段对话仔细讲来,以及那位女仆的反应等。她知道自己不需要被理解,唯一支撑她的是催生的斗志。所以悲伤没有把她完全笼罩住,她知道等待过程分外煎熬,在尽可能的时候必须努力些。
而小张只是在她不经意间的停顿后追问几句。
他们比寻欢作爱的男女更懂得默契,也懂得接下来对方要说什么,不假思索、应对如流。而窗外的大雨比刚刚还要猛些,但好似对他们来说没那么重要了,反之,更鼓舞人心。
达成意识的他们建立起了标杆,完全忽略大夫人和二夫人之间细腻的谈话,忽略了此刻二夫人的脸已经通红可见。
突然间二夫人锤桌而立,口出不逊道:“你真是个贱人,我会让你死的很难堪。”
动静震惊了密接谈话的两人。
接着,小张和陈怡然赶紧凑了上去。
二夫人的脸色甚比火炉,站起身两肩与腰同宽的体格在烛光的照射下更加粗壮,好似要把大夫人杆枝般的身躯碾压过去。与之相比,大夫人则较为淡定,冲着二夫人的怒火,大夫人仍不为所动。脸上并没有起风后的表情,端详着她这张脸,从她的表情中,能看得出乐在其中,固然有一种当家做主上头的快感。
但很庆幸,僵持才开始,女管家便端着刚煮好的热菜走来……
冒着热气的饭菜扑鼻而来,二夫人画风一转,瞬间没了干柴烈火的冲劲儿,隐忍不发的拳头缓缓地松开。
看着摆上桌的饭菜,被瞬间打开味蕾的二夫人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抢过筷子,享受着食物带来的充饥和无限的满足感。
狼吞虎咽的二夫人,让大夫人着实有点看不下去多嘴了一句,“按你这样吃下去,迟早要被你吃亏空。”
二夫人摆了一眼大夫人,手口相继又忙了起来,也懒得理会大夫人。
大夫人见状奈何不了,摇摇头也作罢,起身欲走被女管家唤住,“大夫人不吃点吗?”
“算了,已经够乱心了,吃得心情也没了,我先回房了。”
大夫人丢下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女管家拿着托盘折回伙房,陈怡然趁机支开小张,走到二夫人面前。二夫人的吃相在陈怡然看来着实有点疯狂,刚到嘴里的肉不带嚼就咽下,并眼疾手快的又夹起另一块肉,又觉得不过瘾,另一手又伸了出去,饭桌好似是她胜利的战场,眼里满是兴奋与激动。
陈怡然蹑手蹑脚移开椅子。
害怕无意中的打搅扰了二夫人吃饭的心致,吃不准她容颜大怒后,自己可不像大夫人一样从容应对。
谨慎起见,她没急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