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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五点钟左右商榷醒了,他先是看了下时间,想起昨晚戚缘说会早点走,就想先起床,但戚缘还在睡,他小心地松开她,把被子盖到她腰间,轻手轻脚下床进了卫生间。
五点十分,辛圣一准时到达,他原本想像从前一样直接掏钥匙开门,转念一想里头多了个碍眼的人,遂收起钥匙,抬手按门铃。
来开门的正是商榷,他穿着家居服,屋子里的冷气开得有点低,辛圣一见他两手湿淋淋,不由得问:“商先生在做什么?早饭么?小缘有家很喜欢吃的早餐店,我已经买来了。”
商榷不动声色,回以微笑:“哪儿能呢,我不像辛先生擅长厨艺,但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还是会为小缘做的。昨天晚上弄脏了衣服没来得及洗,所以起早一点洗干净,免得小缘辛苦。”
昨天晚上弄脏衣服,为什么会弄脏衣服?
辛圣一微微垂下眼眸,也露出笑容:“商先生说得是,小缘不爱做家务,上初中时她第一次来生理期,还是我发现的,把外套脱给她带着她回家,想想可真是怀念啊。”
“人嘛,过了那村儿就没那店儿了。”商榷继续微笑,“很遗憾小缘的过去我没有机会参与,但她的未来,必定有我的一席之地。哎,辛先生,怎么还在门口站着?快请进吧?”
事到如今,在商榷心里,为戚缘洗内裤已经是一件值得骄傲和自豪的好事了,他不乐意有的是人乐意,这不竞争上岗的?
他以主人的身份招待辛圣一进来,转头又进了卫生间,戚缘的内衣要用内衣专用的柔顺剂泡一下,然后手洗才行,还没洗完呢。
辛圣一薄唇微抿,眼神不善,商榷不回头都能感受到对方心中的不平,快意的同时又禁不住顺着辛圣一的话胡思乱想,小缘初中来生理期,是他发现的,他什么意思?是在跟他炫耀?
然而辛圣一在商榷跟前说话虽然夹枪带棍,可只要对上戚缘,那绝对不告状不蛮横也不阴阳怪气,只会温柔地笑,然后招呼她吃早餐,贴心地连醋碟都准备好,三分糖的豆浆也插好吸管。
商榷蹲在地上洗衣服的时候,辛圣一已经把戚缘的牙膏挤好了。
双手都沾了水,便抢不过人家,商榷忍着怒气,可真要说辛圣一干了什么,人全程也没碰戚缘一根头发,只是方方面面周周到到妥妥帖帖,让商榷只能生闷气。
戚缘在家不穿胸罩,商榷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她的睡裙只到大腿,辛圣一还在——
他火速放下手里的衣服,转身抢在辛圣一跟戚缘中间,“辛先生早饭也没吃吧?不如先吃,一会儿我跟小缘再吃。”
“没关系,我等就是了。”
两人的视线再度于半空交汇,都不掩饰对彼此的敌意,但辛圣一到底技高一筹,他争风吃醋是常有的事,戚缘最烦别人给她找事,所以甭管私底下辛圣一干了什么,到她跟前必定是温顺听话的小狗狗,这一点,商榷就不如他了。
会告状的男人一点都不可爱,没完全占据女人的心是他们自己无能,闹到戚缘面前多难看?嫉妒使人丑陋,会直线降低戚缘的耐心。
一开始她可能会说两句好话哄一下,但再二再三她就不耐烦了。
聪明的男人从不会找女人麻烦,而是神不知鬼不觉解决掉情敌还不破坏自己在女人面前的形象,这才是高手。
商榷突然挤到两人中间,戚缘觉得他有病:“干嘛呢?”
他不确定辛圣一有没有看到,但决计是不能给对方看的,“……没干嘛,你不是要洗脸吗?我帮你把头发扎起来。”
他笨拙得很,戚缘嘶了一声:“你是给我扎头啊,还是薅头?”
辛圣一看不下去,将商榷推到一边,双手一拢,以指代梳,发圈一缠,便给戚缘扎了个低马尾,不仅没有弄疼她,还速度极快,吊打商榷。
戚缘拿起牙刷,看到上面已经挤好的牙膏,似笑非笑看向商榷:“这么体贴啊,连牙膏都给我挤好了?”
商榷抿着唇,想说不是自己挤的,又不想便宜辛圣一,刚才从辛圣一那掰回来的一点得意,瞬间烟消云散。而辛圣一也没有解释是他挤的,只是淡淡地看了商榷一眼,带着只有男人才懂的示威与得意,转身出了洗手间。
戚缘洗漱完毕,发现商榷还傻站着,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杵在原地,问:“你干嘛呢?洗手出去吃饭?”
“哪有饭?”商榷闷闷不乐地说。
“圣一都来了,肯定会带饭来,这还用问吗?”
“……你就这么了解他?”
戚缘咦了一声:“怎么回事,我好像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商榷抬手就把卫生间的门给关上了,搂住戚缘的腰,低头就亲,亲完了心满意足地说:“就是酸了,不行吗?”
他觉得自己学到了很多,让他就这么认输绝无可能,对方充其量就是个前男友,哪怕是竹马,也是被分手的前男友竹马,综合来看,还是自己占据高地,这种时候得稳住,不能被激怒,否则就真的让对方称心如意了。
“你先去吃,我把衣服洗完再去。”
语气柔和,约莫有辛圣一三分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