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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看电视的戚缘慢慢把视线转移到了辛圣一身上,他目不斜视,直视前方,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做,更没有背着人家老公握戚缘的手,但微微颤抖的手指和不停眨动的眼睛、抿成一条直线的唇角,却诉说着辛圣一内心的波动。
“小缘,你在看什么呢?”
好不容易洗完碗的商榷从厨房出来,看见这两人并肩坐在一起,迅速进入戒备状态,抽了张纸巾擦手,而辛圣一也下意识松开戚缘,他不是心虚,他是不想给小缘带来麻烦。
本来就是他先来的,本来就应该是他守在她身边,这个人又凭什么?
商榷在戚缘左边坐下,随着她的视线往电视里看,发现是一部从未听过的古装剧,就问:“好看吗?”
戚缘懒洋洋地回答:“就那样吧。”
商榷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她左手撑在沙发上,右手却借着沙发上抱枕的遮掩,轻轻摸索到辛圣一左手所在的位置,然后握住了。
明显感觉到辛圣一浑身僵硬,呼吸似乎也微微急促,眼神直视前方没有往这边看,商榷还以为是被他跟戚缘的亲昵刺激到了,愈发低头,亲了亲戚缘的头发,完全不知道抱枕下面,戚缘挑逗般用指尖勾了勾辛圣一的掌心,缓缓画着圈圈。
辛圣一贪恋这样的触感,他不由自主地失神,掌心的手细腻无比,让他想起许多过去,每一幕都仿佛发生在昨日。
雷雨交加的狂风天,他曾拉着她的手在雨中狂奔,两人都没有带伞,只好到路边一家关门的早餐店屋檐下避雨,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没有人注意到雨帘后头有一对少年少女在笨拙青涩地接吻。
上课时老师在讲台上侃侃而谈,他偷偷去牵她的手,她也这样在他掌心画着圈圈。无论何时何地,他看到她就要痴迷,什么理想尊严都可以不要,只想留在这里等她回来。
戚缘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商榷说话,商榷原本以为能收到辛圣一羡慕嫉妒的目光,结果对方却像木头人一般直视前方,就是不看他跟戚缘,心里感到奇怪,“辛先生这是不舒服吗?”
“他呀,老毛病了。”戚缘慢悠悠地回答,“容易害羞,习惯就好。”
商榷笑起来:“辛先生不是老师吗?这么容易脸红,在讲台上要怎么办呢?”
辛圣一抿着薄唇:“这就不牢商先生操心了。”
他能感觉到戚缘的漫不经心,她一点都不怕被发现,这让辛圣一心里的嫉妒、不甘,通通化为喜悦,就算小缘跟这个人结婚了也不能证明什么不是吗?如果小缘爱他,就不会在婚后才带他回来,更不会当着这个人的面来握自己的手。
“行了,饭也吃过了,今天周五,你放假了?”
辛圣一答道:“上午只有两节课,上完了就过来了,下午还有课,我收拾一下就走。”
说着,他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戚缘的手,戚缘最后还掐了把他的手背,弄得辛圣一面红耳热,仓皇站起来,把商榷洗完碗弄得颇有几分狼藉的厨房拖干净,走到门边换鞋,问:“小缘,钥匙要还给你吗?”
“你留着吧,以后还得多麻烦你。”
她斜倚在沙发上,单手托腮看着他,笑意盈盈,透露着只有辛圣一才懂的眼神,他不免更加耳热,声音变得轻微:“那……我走了。”
“晚上见。”
辛圣一一走,商榷就不乐意了,他扑到戚缘身上,把她困在身下,两手撑在她身侧:“从实招来,他到底是你什么人?为什么有你家钥匙?”
虎视眈眈的,大有一种不说实话就收拾你的威胁意味,不过色厉内荏,戚缘一点都不怕。
她笑着伸手勾住商榷的脖子:“不是跟你说过,不喜欢别人压着我?”
他悻悻然地把她抱起来,两人调换身位,换成戚缘在上面:“说实话。”
戚缘捏他的耳朵,又揉耳垂,撸狗一般态度轻慢:“假设你有一个小青梅,从小就是你的跟屁虫,为了你,考上名牌大学都不去,偏偏留在市内一所不起眼的大学,长得漂亮又痴情,对你一往情深……你说,你忍心辜负她吗?”
她扒拉手指细数辛圣一的优点:“听话、温顺、勤快、会做菜、爱干净……除了工资低点儿,没别的缺点,还有这么多年的感情做支撑,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商榷脸都黑了,不过很快戚缘给予了他肯定:“你不用跟他比,你也有你的很多优点啊。”
“那你说说,我有什么地方比他强?”
“嗯……”戚缘摸着下巴认真思考,商榷越等脸越黑,气得挠她痒痒,“让你说你又说不出来,我不听话,我不温顺,我不勤快,我也不会做菜对吧?那你还嫁我?”
戚缘怕痒,她一被挠就会忍不住开启攻击模式,差点一拳把她第一任老公打到沙发下面,好在收住了,“你跟他帅的不是一个风格,虽然你不会做菜,但你请得起大厨,还是你厉害。”
商榷完全没有被安抚到!
他搂着戚缘的腰:“不能把钥匙拿回来吗?”
一想到她家的钥匙在别的男人手里攥着,他满心不舒服。
戚缘拽拽他的耳朵:“你是想让我再回家的时候面对一屋灰尘吗?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我跟圣一就算分手也是好朋友,不要无理取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