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朝心急如焚,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翌日的时候,她看到沈霜鹤正在为珠珠绣香囊,香囊上面,绣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荷花,沈霜鹤绣完这朵荷花,又做好香囊,往里面装入一些白芷和丁香,扎了口,正准备拿给珠珠,春朝却问道:“娘娘这香囊,是为皇上绣的吗?”
沈霜鹤一愣,但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春朝于是从她手中拿过荷花香囊,笑道:“皇上看到这个,一定很开心。”
“春朝……”
春朝福了福身子:“娘娘放心吧,奴婢一定送到皇上手中。”
说罢,她便欢欢喜喜的去了,沈霜鹤有些无奈,但想起她昨夜的话,不能耽误了珠珠前程,沈霜鹤还是默认了,并没有喊住春朝。
她在等待春朝回来的时候,心情除了焦虑,却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屈辱和悲哀,她感觉自己的所有自尊似乎都被裴淮之碾碎了,回想自己从小苦练琴棋书画,四书五经,她无一不通,诗词歌赋,更是信手拈来,可这些嫁了人之后,似乎都没了用,她的才名,她的贤德,都比不上郭彤霞的“闺房之乐”。
沈霜鹤突然之间,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就这般五味杂陈的等着春朝,但是春朝没等回来,裴昭的贴身侍婢墨云却来了。
-
墨云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她一来就马上跪下,拉着沈霜鹤的衣角苦苦哀求:“皇后娘娘,求求您救救长乐王殿下吧……”
沈霜鹤被她吓得肝胆俱裂:“长乐王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
墨云哭哭啼啼的,在她断断续续的诉说中,沈霜鹤才理清了事情脉络。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数月前,沈霜鹤在裴昭身边见过一个叫琥珀的侍婢,琥珀是从小伺候裴昭的,满了二十后,依照宫规,就可以出宫嫁人了,琥珀的父母是将她嫁给了一个铁匠,但是那个铁匠脾气不好,喜欢打琥珀,琥珀被打的不行了,跑回娘家,娘家又给她往夫家送,琥珀无奈之下,只好偷偷跑回长乐王府求救,裴昭见到琥珀惨状,勃然大怒,也不顾琥珀已经是他人之妇,就擅自将她收留在长乐王府,那铁匠几次来寻,都被裴昭吩咐人打了出去。
当时沈霜鹤听后,是觉得裴昭此举不妥,让裴昭速速放琥珀归家,毕竟琥珀已经嫁了人,那就是生是夫家人,死是夫家鬼了,和他裴昭再无半分关系,她遇人不淑,自有娘家撑腰,轮不到裴昭一个外男替她出头,他将琥珀藏在王府算什么事?万一那铁匠告裴昭强抢良家妇女怎么办?
那时裴昭自信满满,觉得那铁匠怎么敢告他?他是王爷,那铁匠一介平民,给他一百个胆都不敢。
可是这世上,偏偏就有很多无法预料的事情。
沈霜鹤战战兢兢问:“莫非那铁匠来告长乐王了?”
墨云含泪摇头:“若是他,这事便好解决了。”
“你这是何意?”
“三日前,那杂碎不知哪来的胆子,又来寻琥珀姐,殿下自然很生气,吩咐人将他打了一顿,让他不准再纠缠琥珀姐了,可是没想到,那杂碎被抬回家,当天晚上就死了。”
“死了?”
沈霜鹤一惊,蓦然站起。
墨云抹着眼泪:“明明没有打那么重的,不知为何就死了,他一死,他家人就开始闹,说殿下仗着权势,霸占良民之妻,而且还活生生将丈夫打死,简直天理不容!”
沈霜鹤双手开始慢慢绞紧,她咬着唇,死了……那想必如今民间定然民怨沸腾,这事可就难办了。
偏偏墨云还在哭诉:“这还不算完……偏生琥珀姐也出了事,琥珀姐投了井,等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
沈霜鹤大惊失色,她厉声质问:“你说什么?你说琥珀也死了?”
墨云被沈霜鹤这声质问吓到,她瑟缩了一下,才哭着点头道:“大家都说,琥珀姐是内疚给殿下招来祸事,所以才投了井,可是琥珀姐前一夜,明明还跟我说,她要上公堂和她公婆对质,她无论如何都要还殿下一个清白,不知为何,隔日她就投了井……现在民间都在传,说殿下霸占良家妇女,不但打死人家丈夫,还逼奸了人家妻子,让那女子羞愤自尽,谣言越传越厉害,说什么殿下不止霸占了一个,整个长乐王府都是,说殿下曾经放言,他是皇上亲弟弟,哪个官员敢审他?那些百姓都在骂殿下,还骂是皇上宠坏了殿下,娘娘,这可怎么办啊?”
墨云哭的语无伦次,沈霜鹤倒是慢慢平静下来了,她问:“你们殿下呢?”
“殿下……殿下他已经被皇上召入宫了。”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