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南迦丫头没救回来,青芜丫头可能也搭进去了。
经过一天快马加鞭地赶路,二人终于到达了桑老头初寻到那个苗医的地方——秦楚。
打问半晌,才知道那个苗医居住在一个破败的土地庙中。
那个回答他们疑问的平民显然不认得他们,疑惑地问:“你们为什么打听那个神经兮兮的疯子,难道你们也跟他一样?”说罢退后几步,小心翼翼地打量面前的不速之客。
“你!”林夜阑薄怒,然而桑老头到底是老江湖。扔给面前的人一锭纹银,赔了个不是后转身便向那个人指的方向去了。
林夜阑跟上去,与桑老头并排飞掠着,看到桑老头嘴角老狐狸般的笑容,心知桑老头肯定是摆了那个倒霉蛋一道,然而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桑老头是如何下的手。
难道是在那锭纹银上做了手脚?
不对,看桑老头出手的样子以及那人接到纹银的样子,那锭纹银必定是足份的。
难道是桑老头练了什么不知不觉使毒的法子?
也不像。桑老头行事光明磊落,在江湖上广受推崇。使毒的人一般性格阴狠毒辣,难以服众,桑老头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林夜阑心中转过千万种念头,转眼又被自己一一否定。
百思不得其解后,终于忍不住奇道:“桑老爷子,你刚对那个人做了什么?”
“什么?”旁边的老头一脸的疑惑。
“那你一路上笑什么?!”林夜阑气结。
“哦,我刚想到了个有趣的事儿,自个儿乐呵乐呵。”
……
林夜阑彻底被这个不靠谱的老头儿打败了。
又行进了一会儿,桑老头突然说:“银子。”
“嗯?”桑老头说完刚才那些话后,林夜阑的心思也就不纠结在上面了,因而一时间未反应过来桑老头这句话指的是什么。
“我说,给他的那锭银子上被我涂了些东西。”桑老头捋着白胡子,笑得一脸奸诈相。
“……涂了什么?”林夜阑好奇。
“哦,也没什么,就是沾上手后能让接触处的皮肤麻痒个几天的东西。”桑老头说得云淡风轻。
林夜阑忍不住放慢脚步,落在这个可怕的老头儿身后,一脸防备:“桑老爷子身上为何会有这么危险的东西?”
许是察觉到了林夜阑的反应,桑老头回过头,对着林夜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离那么远干什么,那东西我只有一锭。”
随即咂吧咂吧嘴,意犹未尽的样子:“以前老夫跟盗圣那个贼老头儿打赌,让他从老夫身上偷走唯一的一锭纹银,老夫便答应让他叫老夫一声爷爷……”
“那老头儿自诩那手妙手空空的本事天下无敌,听老夫让他偷东西,想也不想便答应了,偷了老夫特意为他准备的银子后,经老夫提点后才反应过来。嘿,一大把年纪了还没脸没皮,死活不肯叫老夫爷爷,还将银子扔还给了老夫,说当没打过那个赌,真真不讲信誉。”
“……”林夜阑无语,心中暗暗腹诽,没脸没皮的人是你桑老头才对吧,整了人家还要作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若他是盗圣,不当场被桑老头那个老无赖气死才怪。
嘴上一路打趣,脚下却是不停。两个病人都不宜久拖下去。
又飞掠了半柱香的时间,一直在前面的桑老头突然停下了脚步,露出一脸警惕的表情。
此时已到郊区,离那个路人所指的土地庙很近,他们目力所及范围内,已看得到土地庙那朱漆的破败瓦顶与塌了不少处的庙壁。
林夜阑追上桑老头,与桑老头比肩而立,压低声音:“桑老前辈,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