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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天（第4页）

将小列才和轻送往月球后，乔澈回到别墅，自动机器人正在帮助他的孙女擦脸，完事后自动机器人扶着孙女坐在轮椅上，乔澈走过来，轻轻的拍了怕机器人的头，就像是表扬一个写完作业的学生一样。

或许是预感到了什么，孙女去年这个时候用自动机器人在后院修了一条路，用的材料不是碎石，而是光滑的青石，这样轮椅走在上面也不会颠簸。

“爷爷，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

乔澈推着孙女的轮椅走在那条铺好的青石路上，路不长，也就两百米，自动机器人走在旁边，贴心的打开遮阳伞。

乔澈走得很慢，微风吹着孙女稀疏的短发，即使坐在轮椅上也能看出佝偻，小小的缩成一团，乔澈停下脚步，他告诉自动机器人先回去，然后从轮椅上抱起孙女，孙女眼睛微微眯着，看起来比乔澈还要老。

乔澈往前走，用自己的身躯挡住阳光，他说：“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能抱起你，又变成小孩子了吗？”

一条清澈的小河挡住了去路，孙女伸出头去看，小鱼在其中嬉戏，游来游去，波纹涟漪。

“是呀……”孙女缓缓开口。

那是很久远的记忆了，乔澈拉着孙女的手走在渡江大桥上，江水由于工业的原因浑浊不堪，孙女问爷爷，为什么河里面没有鱼，乔澈说，以后就有了，孙女闭上眼睛，原来，爷爷没有骗人。

“你很悲伤。”

一个冷静的声音在乔澈的大脑中响起。

“你不懂。”

乔澈回应。

“你的所有记忆已经整理完了，可以制作了。”

乔澈没有回应，他坐在温热的青石上面，用力抱住孙女的身体，尚能感知的体温在一点一点的消散，每次，乔澈能感受到深深的无力感，他能做到百分之九十九的事，却唯独挽留不了时间的流逝。

如果速度有颜色，那一定是静谧的蓝，仿佛看见一道洒满天空的扫帚尾，打开舱门，已经来到了月球。

小列才抱着机械猫走出装置，轻挽着小列才的手臂，两队自动机器人滑行过来将装置运走并重新加入物质“遂”。

小列才抬起头，上面是特制的隔窗，或者说，他们现在处于一个月球上最独特的建筑里面：通讯台。

太空中究竟有没有外星人？这是众多太空旅行者最感兴趣的问题。在他们发现了物质“遂”之后，便在月球建立了这座通讯台，通讯台的中枢会向太空中发出不同频率的信号，但过了很久很久，依然没有任何回应，甚至，有些消失的旅行者从遥远的星系回来之后，还是零回应。

太空旅行者们没有放弃，每造一艘飞船，就有一个志愿者前往太空，不过造飞船的工匠知道，他们回不来了，不是飞船的质量有问题，是太空中隐藏着巨大的秘密，没有一个旅行者不沉迷其中的。

曾经有一位旅行者回来，他的第一句话就是：“给我整点吃的，我还要去看看！”

“你就是小列才？”一位旅行者和他们相遇。

还没等小列才回答，机械猫抢先挣脱开跳到旅行者的肩膀，旅行者笑着捋起机械猫的皮毛，“南南也来了。”

“我是旅行者，乔澈和我说，有人一起放烟花。”

“小列才，轻。”小列才介绍道。

旅行者点了点头，他带着两人来到一处观赏的房间，四面都是透光隔窗，外面是代表着太空的黑暗，当然也能看见光，太阳或者是别的恒星。

小列才和轻靠在一起，躺在柔软的升降皮革上，旅行者表示还要等几个小时，不过虽然设置好了启动时间，但还是需要他在一旁查看参数变化的。

“这里就你一个人吗？”小列才问。

“还有一个工匠，不过他不太管这些事就是了。”

小列才点了点头，虽然是在月球，但是那种太空的孤独感还是不由自主的袭来，能在太空中待得很久的人，想必一定也是一个习惯了孤独的人。

“我先过去了，请享受这份献给世界的烟花吧！”

旅行者走后，小列才也不再遮掩什么，他伸手把轻搂过来。

孤独这种东西，其实很好破解，只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好了。

地球上，乔澈将孙女带回别墅，暂时安排了自动机器人处理后事，他走到屋顶，在大脑中的声音指引下安装起了回溯装置。

忽然，乔澈抬起头，一轮七彩的光环在远彻的天空绽放，光环不停的旋转前进，就像是一个战士，一直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