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荒废酒馆中等待的究竟是什么,是陷阱,还是另有原因。
傲雷当时就想出发,可昨晚,他和夜狂一直在床上缠绵着,等结束后天都快亮了,夜狂被他折腾的很累,所以男人在他睡着后独自去了。
夜狂没有多想,傲雷那么机敏,他只是到周围查看情况,他做了这么久的雇佣兵,这点小事根本难不倒他。
所以他没去,安心的睡了。
可没想到,这一去,他们居然是天人永隔。
夜狂不认为傲雷会死,那男人那么坚强,没有什么可以打倒他。
夜狂而无表情的站在屋机,那原本将要破晓的天不知怎的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乌黑的云在天上错落层叠,密不透风,那原本可以穿透一切的光芒被乌云全数遮挡,连大地都染上了一层黑色。
沉闷,哀伤的色彩。
夜狂一动不动的凝视着脚下的土地,那里很干净,根本不像发生过战争,不脏也不乱,没有亡灵残破的身体,也没有那肮脏的腐肉,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地上唯一留下的脚印,是前来增援大陆的队伍,这里没有一点亡灵的痕迹,也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它们的气息……
没有气味,没有亡灵元素,什么都没有,仿佛这里从未被人打扰过,一直这么静悄悄的。
夜狂不知那么多顶级亡灵是怎么离开的,青凛使用时空之门从西郊到基诺城镇时间很短,更何况他半路就遇到了前去增援的队伍,那应该没有几分钟,可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那些亡灵就凭空消失了。
像他们突然出现一样。
连气味都带走了,太不可思议了。
一切都是那样不真实,若黄梁一梦。
起风了。
那风似从地面拔起,它卷起了夜狂的衣摆,掬起了男人的长发……
风很凌厉,吹的夜狂浑身发疼,不过男人没有什么感觉,他是战士,这点痛楚对他来说,不足道。
只是那内似乎顺着口腔吹进了心里,他的心没受过任何训练,很脆弱。
风很大,吹的他心很疼。
这天,夜狂始终没有离去,他不信傲雷会死,他觉得,他只是藏在哪了,他会等到他的。
夜里下一场雨,男人没带挡雨的工具,即便是有他也记不得了。
初春的雨很凉,打在身上像石头一般,噼里啪啦直响,平坦的地面很快被雨水占据,一圈圈涟漪在水中漾开,不等消散便被其它水纹吞没。
夜狂看不到地面,那雨水打的他睁不开眼睛,他的睫毛都粘到了一起,视线也是模糊一片……
他什么都看不清了,他在等待的那个影子也没有出现。
男人朦胧的视线中,只有雨滴,还有一层不变的空洞。
夜狂在那里站了三天,等了三天,期望了三天,可他什么都没等到,他的希望落空了,他的等待什么也没换来。
后来,夜狂走了,他知道他等不到了。
不过他还是不信傲雷死了。
他一定不会死。
夜狂回到了基诺城镇,兽人们忧心忡忡的等待着他,迟管夜狂从来到这里后就鲜少离开房间,这并不代表他们不知道他的去向。
夜狂是兽族之首,他们担心他的安危,他一个人留在那曾经有顶级亡灵队伍出现的地方,万一亡灵卷土重来,他没有任何招架之地。
不管他是否指挥战斗,夜狂也是他们的王,是他们的精神领袖,看到他安然无恙,兽人们才算放了心。
男人表示他没事,让兽人们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然后他回了房间。
夜狂像平常一样找了件换洗的衣服,然后他去沐浴,他回来后餐点已经摆在桌子上了,但这次,东西不是傲雷拿来的。
送餐点的人已经离开了,夜狂锁了门安静的落坐,他细嚼慢咽的吃着食物,三天没吃东西的他饥肠辘辘。
他吃的很认真,像是在品尝味道一般,夜狂吃好了,又喝了一杯温水。
然后他告诉自己,该休息了,他几天没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