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看热闹的人,竟然也都识趣的给一脸冰寒的南宫灵让出了路。
南宫灵路过已经僵硬着身子微微发抖的水洁儿,大声冷笑道:“楚留香,你自己一堆狗屁情债还未还完,又哪里有资格陪在他身边!”
孙路斌一直在院外冷眼旁观,此时哈哈大笑道:“这几人就是沈才骅请来的人杰?我真是开了眼界!”
丁枫看了看楚留香和胡铁花进了屋子,只是不置可否跟着笑了笑,道:“孙镖头,现下时候不早了,那些银钱也差不多运过来了,咱们去看看吧。”
孙路斌点头笑道:“好。”
楚留香被胡铁花扶着进了屋。
却是在房门刚关上后,他就一扫刚刚还挂在胡铁花身上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站直了身慢悠悠的走到了放行李的木柜旁,一手翻出了个瓶子,倒了两颗药丸进嘴。
胡铁花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半晌都不能言语。
不得不说,楚留香装的很像,连他都以为这家伙受了难愈的重伤。
他瞪着眼等着楚留香运气调息结束后,才走过去,握着他的左臂,快速的一拉一扣,“咔吧”一声,就将他脱臼的肩膀合上了。
楚留香脸色又白了几分,连冷汗都下来了。
胡铁花恨恨道:“你还知道疼,你们这又闹什么了!你又怎么招那猴崽子了?”
楚留香闻言没有出声,只是看着无花还在睡着的那张床。
胡铁花也抬头看了看仍旧放着幔帐的床,眨了眨眼,疑惑道:“这跟花骨朵有关?”
楚留香仍旧看着无花的床,仍旧没有说话。
胡铁花大声道:“你还被打傻了变了哑巴不成?”
楚留香喃喃道:“其实害他变成这样的,也有我一份,我跟南宫谨还真没什么区别,都是死活缠着不愿放手。”
他话说的实在是声音又小,速度又快,胡铁花一时没听清,道:“你说什么?”
楚留香一本正经道:“小胡。”
胡铁花也跟着竖起耳朵,道:“什么?”
楚留香长长的叹了口气,稍显郁闷的道:“我肚子饿了,那酒都活动没了,根本就不管饱的。”而且空腹喝了那么多酒,他现在的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的难受了。
“……”
寻人外出却遇敌
沈才骅将账册放在桌上,微笑道:“这账册叫个下人跑一趟便可,如今却劳烦香帅亲自送来了。”
楚留香轻品了口茶,放下杯子后,笑道:“这毕竟也是贵帮重要之物,在下又怎可轻易怠慢?”
沈才骅眼睛在楚留香仍旧泛青的唇角上转了一下,道:“香帅客气了。”
楚留香闻言笑了笑。
他自然能知道对方那眼中的好奇代表什么。
但这淤青又不是他想消就能消下去的,又没有什么理由去跟外人诉苦他的倒霉境遇,所以他也只能笑笑。
楚留香微笑道:“这账册上的东西在下也看得差不多,不过却未曾想到,沈镖头三年前才到了这万兴镖局,竟然这么快就拼到了镖局二把手的位置。”
沈才骅轻叹道:“张总镖头对我多有提携,如今他身陷牢狱,还请香帅多想些办法。”
楚留香看向沈才骅顿了顿,随即笑道:“这是在下定会尽力而为,也不负了沈镖头的重托。”
沈才骅闻言笑了笑,向楚留香抱拳道:“香帅大义,实是无以为报。”
楚留香略敛下眼睛掩住其中神色,微笑道:“若是沈镖头每次见了在下都要道谢,那在下可就真的有些无所适从了。”
他说罢站了起来,又轻叹了一声,向沈才骅道:“看来在下还是快点去做些事情才是,否则一直在这受沈镖头的挤兑,这可真是多厚的脸皮也不敢偷懒了。”
沈才骅闻言笑道:“我送香帅。”
楚留香笑着与沈才骅走出屋子漫步于庭园时,似是察觉了什么般,侧头一看。
却是正见一个白衣柔美的女人,正由一个丫鬟陪着站在园子远处赏花。
怒放先华的艳丽花朵,形若扶柳的曼妙身姿,轻纱半掩后微垂的双目中,也透出的星点哀伤凄寂。
落目于自己面前的花景,无一处不吸引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