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江藻更为不解,他以前还和这个人有过交集吗?
卡米尔看了一眼因为没有按下任何楼层按键而没有动作的电梯,笑着说:“或许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聊聊——四楼的咖啡厅,如何?”
“好的。”江藻伸手按下四楼的按键。
电梯很快将两人带到四楼,这里的咖啡厅专供管理层使用,此时倒是很空旷。
两人坐下,卡米尔点了咖啡,江藻只要了一杯水,等候的时间,卡米尔介绍了自己。
“还没自我介绍吧?我叫卡米尔,虽然现在是容氏集团美国地区的负责人,”她冲江藻友好地笑了笑,接着说,“但是我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其中一家子公司的秘书罢了——哦,对了,也是静丞的第一位秘书。”
卡米尔又笑了笑,带着感慨地说:“说起来时间过得还真快呢,一晃都快十年了,那时候静丞才刚到美国留学,容先生——我是说他的父亲,把我们这家公司指派给他管理,我也就成了他的秘书。”
江藻扬了下眉。
“很惊讶吗?”卡米尔笑笑,“我从一个小小的秘书爬上地区负责人的位置。”
“不会。”江藻摇头,“如果你有能力,这是你应得的。”
卡米尔的神情诧异了一下,随后低头挠了一下脸颊,抬起头时,她笑着说:“你果然和静丞说得一样呢。”
“他和你说过我?”江藻问。
卡米尔似乎想起什么,笑了笑:“说过,不过不是他主动说的,而是我问的。”
江藻看着她,意思很明显,他既然没说,你为什么会问。
卡米尔托着下巴回忆:“他那个时候,总是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画画,画的都是同一个人,画完之后就对着画发呆。有一次我实在好奇,就问了他,他当时大概很想找人说话,所以就跟我说了。”
“不过他没有和我说太多,只是告诉我这是他的学弟,学习成绩很好。”卡米尔看着对面安静听着的江藻,“是一个很可爱的人。”
江藻垂下眼。
卡米尔撩了一下头发,继续说:“可能是直觉吧,我当时察觉到他似乎
很想见那个人,所以就擅自做主去为他订了回国的机票。当我把机票给他的时候,他很惊讶,不过还是跟我道谢,上了飞机。”
“那两年,我可为他订了很多次机票。”卡米尔笑着说,“感觉我这个秘书的工作就只是订机票呢。”
江藻却笑不出来。
高中剩下的那两年,他一次也没见过容静丞。
他记得当初送容静丞出国的时候,他说了他要专心准备高考,别来打扰他。
容静丞说的是好哦。
容静丞还说了,等他考完再来找他玩。
然后,两个人就分道扬镳了,江藻以为容静丞再也没出现过,是因为恪守承诺,要等他高考结束再见面。可或许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容静丞已经见过他许多次,只是他都不知道。
江藻暗暗攥紧手,当时,他到底为什么那么坚决地不要见面呢?
好像是因为察觉到自己的不舍,害怕陷入到被动的感情中,所以才嘴硬定下了这样的约定。他以为他能承受得住,也以为时间可以淡化这份悸动,所以轻易地就把离别说了出来。
原来苦果,都是他自己种下的。
“那束花,”卡米尔忽然问,“你喜欢吗?”
“什么?”江藻回神。
卡米尔为他解释:“你高中毕业的时候,静丞不是又回去了一次,以往他都是空着手去的,但是那次他突然打电话过来,要我预定花束——拜托,他在中国,我可是在美国,那个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叫我上哪去订花。”
卡米尔一脸伤脑筋的表情,对江藻耸耸肩:“最后,我费劲波折各种联系,才联系到国内的一家花店,为他订了一束花送到他手上——所以,那束花你喜欢吗?”
江藻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