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的形状算不上精致,刚才看了几眼容冽制作时的过程,程序也算不上繁杂。
他抱着试毒的心态,掰开一小块放嘴里尝了尝。
味道竟然意外的不错。
容冽就坐在屋前的台阶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也看着他身后那棵树。
他再一次抬头审视这棵树,确认是自己不知道的植物,至少在穿进来之前的世界,他从未听说过还有这样一种能制作点心的东西。
他拿着一块点心问:“这是什么,我好像还从来都没有见过,你怎么会做这个的?”
容冽轻声开口,仿若喃喃自语:“我也不知道。”
还是第一次在对方脸上见到这种茫然的神情,他困惑起来:“你为什么会不知道?”
容冽沉默了一瞬,抬头朝茫茫夜色中的满树繁花望去,陷入深思,最后脸上依然只剩一片茫然:“好像是身体本能的记忆,也许以前有人教过我也说不定。”
他支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你是不记得自己以前的事情了吗?”
“我只有这五年来的记忆。”
他掐了一朵花在手里把玩,随口说道:“那在你家乡可能有很多这种花。”
容冽并不说话。
他也不再多问。
这个五年前拜入承澜宗的小师弟,是被掌门从极北之地的深处带回来的,掌门发现时,已经奄奄一息。
极北之地那里远离人世,千万年来都覆盖着连绵的冰□□通人根本难以进入,更别说深入腹地,就算掌门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到达深处,更别说是一个十多岁的没有修为的孩子。
其实有些奇怪。
但原文中没有对容冽的身世多费笔墨,只说是个失去前尘记忆的孤儿,说明身世对于剧情的影响不大。
然而对于容冽本人来说,应该算得上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情。
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姓甚名谁,不知道故乡何处,好像人生是从五年前突然开始,除却这五年,只有一片空白,如同飘摇不定的浮萍,没有根基,随波逐流。
他的眼前随之出现一片浮萍,伴着水波晃荡,渐渐变成一张床的形状……幻境又开始了。
等他又一次睡醒,容冽已经重新回去修炼,背对着他自成一个小世界,不仅隔绝了风雪,就连外界的一切都好像被隔绝。
夜又深了。
他又一次趁着夜色偷偷摸摸朝着结界的边缘移动,因为峰顶终年覆盖积雪一眼望去一切清晰可见,所以他将深色的外套脱下,只穿一件单薄的里衣,压低了上半身,降低自己在雪地里的存在感,慢吞吞挪动。
一步之外就是下山的路,他先是照例摸了摸那片透明的“墙”,经过这两天的努力,结界上没有留下任何破裂痕迹。
但是现在他重拾信心。
因为他有了帮手。
摸出那把刚收到的匕首,他开始蹲在“墙”脚到处刺刺戳戳。
没想到眼前竟然真的出现一道裂缝。
他眼前一亮,还未来得及欣喜,结界像一层柔韧无比的水膜,刚被分开,又重新汇聚到一起。
他继续刺刺戳戳,那片水膜像故意戏弄他,每每让他感觉快要撕开一道缝隙如愿钻出去的时候,就再次恢复原状。
忙活了半天,毫无进展。
他呼出一口气,累得坐倒在雪地上,停下来后,又感觉到冷,心中生出退意。
他在心中安慰自己,事情说不定没有那么严重。
禁物还好端端放在后山,承澜宗又是名门正派,又不是残忍冷血的大魔头,把柳倾绝抓了,好好教育一顿,让走岔路的邪修金盆洗手回头是岸,从此以后行善积德,岂不是更有利于剧情进展,省得一天天惹麻烦。
越想越觉得这样完全有可能,正要起身回去歇着,背后传来一道冷冷的嗓音:“你在做什么?”
慕朝雪保持着蹲在墙边的姿势,浑身僵住,半天都没敢回头与来人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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