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夜深是什么人啊?拒人于千里之外惩治校园暴力用暴力解决,看谁不爽就绝对不会给他面子,谁都觉得他行动出言满里都是豪气狂气,好像什么事情都可风轻云淡的毫不在乎,可是那样的司徒夜深站在这里,眸底居然流露出了几分败狗般的无奈与自卑。
芬特尔里实在是觉得自己今日算某种见证历史,他头一次从司徒夜深的眼里看到那样的神色,于是他回过神来之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拍了拍司徒夜深的肩膀。
夜深回眸看他的眼神里莫名其妙的情绪满溢,正要说些什么,下一秒却被芬特尔里给抢了先。
“没想到你也有这种败狗情绪的时候啊,哪怕你平时威风凛凛得像条狼。”芬特尔里笑起来,放在他背后的手却轻轻向着雨曦所在的方向使力,像是要把他往前推。
“可是你在这种时候无奈遗憾什么?败狗也是有败狗的信仰的嘛。听说她在过去参加宴会的时候从来不会和任何人跳舞的哦,你去试试如何?”
“这么一想你是不是也有了去邀请的勇气?即使没成功也不会怎么样嘛。既然已经到这里来了,就少做些会留遗憾的事吧?”
芬特尔里这句话在司徒夜深耳边音落,随即夜深感受到自己身后的一把推力忽然变大,将他推向了雨曦所在的人群方向,夜深从有些前倾的错乱脚步里回神,他回头时芬特尔里已经退后了好几步,见他转头又停在了原地冲他挥手大笑,嘴里说着在毕业前的夜晚对他说过的那句话:
“我不是说过吗?等待只会让人一无所有。”
夜深看着芬特尔里眸光一闪,那句话伴着嘈杂的人声传进他的耳中,似乎是刹那间有些让他心中一动。于是他将目光转回雨曦所在的方向,此刻正好与转头过来的雨曦对上目光。
雨曦冲他笑笑挥了挥手,接着回头告别了身边陌生的男孩向他走来。
司徒夜深看着她恍惚间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他虽然站在在灯光闪烁人潮来往欢笑的世界里,但是周围所有人来人往的他人都是模糊的黑影,那些影子在光怪陆离的视角之下闪动,像是与他有着两个世界的相隔。
而在这样黑色人影的人潮之中只有他自己眼前的女孩和身后的兄弟染有特殊的色彩,可是不知何时芬特尔里似乎也没入黑色的人群之中了,他没能再看到芬特尔里的身影,回头去寻也未找到。他心中片刻升起一丝异样的孤离感,而下一刻,另一个彩色的身影又来到了他的面前,牵起了他的手。
“抱歉,在这里久等了吧?”
女孩那只手的触感意外有些冰凉,让他一下子从朦胧的错觉之中清醒回神。
他垂眼,看着面前女孩干净的瞳眸喉结轻动,出口叫她的名字。
“雨曦。。。”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来得及开口就先被雨曦打断。
“你的领带没有系好呢,夜深。从最开始我就注意到了,是因为不习惯穿这样的衣服吗?”
她说着抬起手,重新去系打他胸口面前最开始就被随意敷衍了的领带,她手法熟练的将其系好,又十分自然的顺手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装,直到做好了这一切她才重新抬起头来,但她没有放开轻握着那条领带的手,目光仍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停留在夜深领口面前的领带之上。
“想起了很小的时候帮我爸爸系领带的事呢。。。。”
她那般轻声自言自语着,没有注意到望着她一副欲言又止模样的夜深眸光刹那间微微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