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簇拥着的人群,纷纷嚷嚷了好大一会儿,见人家田锦绣只是面带微笑,安分的坐在板凳上,才意识到这么糟乱的场景,就是长八只耳朵也听的不是很清楚啊!
都纷纷闭嘴不再嘟囔。xzhaishu
田锦绣见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微微从板凳上坐起身来,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道:“乡亲们,这次招用帮工跟上次一样,不管男女老少只要踏实能干就可以来我们家作坊内做事,不禁是咱们村的人可以来,别的村子里的人都可以来,只是别的村子来,不像咱们村的人一样下工回家走几步路就到家了,想来的只要登记,一轮一轮的筛选,跟上次招工一样!”
杨家上次招工就是想来作坊做工的人员把名字记录下来,然后由杨家随即看一遍,感觉能来制药作坊的人就再认真的询问一遍,其实田锦绣这样的做法跟现代聘用人才是一样的,先看下第一印象,然后复选一遍,三轮下来便能决定了人才的录用。
乡亲们听说不禁是本村的人能来,而且其他村庄的人都能来,也不分年龄限制,心底里都纷纷高兴起来,都想着要回娘家告诉娘家兄长们也来杨家登记录用。
钱子桐从作坊内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很多乡亲们都举着手,纷纷高呼写我的名字,他到脸盆旁边洗了手,缓步往院子外走去,田锦绣扭头就看见一脸镇定的钱子桐,笑道:“钱子桐,这事可交给你了!”
关于招用帮工这件事,交给钱子桐,田锦绣是特别的放心,也唯独钱子桐这样老实本分的读书人才不会套用关系,经过他筛选出来的人一定很合格。
田锦绣将手中的纸笔递给钱子桐,觉得发困便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了。
围聚的村民们当场就有尽快报名的,反正今日报名,其他的事情都要是第二日了,尽快的报名好去娘家,好去朋友家喊来也报名筛选。
钱子桐镇定的坐在杨家院子门口,将前来登记的人的名字全部都写了下来,田保乐见到村民们的性质这般的高昂,乐呵呵的捋着山羊胡子,侧头看着钱子桐工整刚劲的笔画,赞叹道:“子桐娃,咱们村子里我就看好你跟杨家二小子啊!你这学问这么深,难道就打算一直在隐没在大杨村么?”
钱子桐继续低头写着前来登记人的名字,头也不抬的微微说道:“在村子里挺好的,如今我娘身子不好,我也不打算再外出了,就呆在我娘的跟前好好的孝顺她老人家!”
学问深有什么法子?官场仕途那是多么阴霾的地方啊,若是自己还这样的以往向前,别说没有杨树,就是官场上其他的人也会背地里暗算自己的,自己不是那种能说会道的玩嘴皮子的人,也愤恨这样性子的人,那么既然如此了,自己又没有这点本事,倒不如好好的就呆在这大杨村吧。
守护在娘的身边那也是好的啊!
钱子桐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纵是到现在,他只要想起杨树的所作所为,心底里还是愤恨之极,只是那些已经成为了往事,纵是他再如何生气,也无法挽救了!
他微微的低头,并不能看到此时钱子桐脸上的怒气,田保乐倒也只是嘴上一句客套的话,也根本没多在意钱子桐此时的表情,见围聚在杨家门口的乡亲们都安静了许多,从板凳上站起身来,笑呵道:“没我老汉什么事情了,我这就回家去了!”
钱子桐忙起身相送田保乐,见后生这样的客气懂礼,田保乐呵呵大笑道:“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子桐娃赶紧忙吧!”
围聚在人群中的还有祝家的孩子祝景芸,其实祝景芸听说杨家又开始招帮工了,她是特别想来杨家作坊内做事,只是她回家给自家爹念叨了一番,却没想,祝长河一巴掌打在祝景芸的脸上吼道:“咱们家还没下贱到那份上,去给杨家做工!”
在大杨村,原本最贫苦的人家如今成了村子里的香饽饽,让原本最受人瞩目的祝家被村子里的人抛之脑后,让祝长河心里特别不舒服,而且因为田锦绣的事情,祝长河原本就对杨家有偏见,听闻杨家又开始招用帮工,祝长河觉得他们家又不是什么吃不上饭,干嘛要蹭脸去给杨家当帮工呢!
在祝长河的心中,他觉得应该是别人来他家求助,而不是他们祝家去求助别人。
所以,听见自家的幺女要说去杨家作坊内帮工,祝长河这心里恼火之极,一巴掌就打在了祝景芸的脸蛋上。
祝景芸本就在祝家不受疼爱,被自家爹一巴掌打的脸上火辣辣的疼,顶嘴怒道:“爹,我是你的亲闺女,你这样打我……”
“不听话就该打!”祝长河吼道。
祝景芸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想起田锦红跟自己说的话,也怒道:“你打吧,你现在这样打你的孩子,等你走不动了,你的孩子也不晓得孝敬你!”
祝景芸在家还没有从来说过这样忤逆的话,这话一说出口,气的祝长河直打哆嗦,伸手就又要去打祝景芸,祝景芸眼圈儿发红,想着自己不能在家挨打,捂着自己的脸就跑了出去。
恰好一头撞在刚踏进院门的祝景田,祝景田微微蹙眉,脚已经踏进了院子,看到自家爹生气恼火的样子,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块儿,二话没说转身就要走进自己的房间。
刚才被自家幺女顶嘴,如今自己向来疼宠的长子也对自己不闻不问,让祝长河哪里会不生气,扯着嗓子就喊道:“我养了这一对什么儿女啊!老天爷啊!”
祝长河媳妇倒是抿抿嘴,二话不说往灶房内走去了,自从樊玉嫣来祝家之后,各种偏袒后,原本站在祝长河同一战线的媳妇如今也对祝长河爱理不理了!
而因为樊玉嫣无辜失踪,祝长河询问之后,才晓得是自家儿子怒吼人家一番,那一日,气的祝长河一棍子打在祝景田的脊梁上,自此后,父子两个人的关系更加的冷淡,而祝长河媳妇本就偏袒长子,见自己男人为了一个陌生女子,三番五次的动手打祝景田,这心里更是厌烦祝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