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喵——”
“干嘛啊!”陈非寒一吓,仔细看了眼身上穿的校服。他这才注意到屁股给盖住了,长度压根不是l码,而是xl。
陈陈陈陈起飞!:我拿错校服了!
陈陈陈陈起飞!:个该死的三花老扒拉我!
尹老板:我就说呢
尹老板:[图片]
尹老板:这校服跟一块抹布似的
陈非寒打开图片一看,自己的校服背上好长一块颜料印,看样子是橘黄色,旁边东一块西一块其他色的,拍摄角度的确像在收破烂。
陈陈陈陈起飞!:说谁抹布呢?
陈陈陈陈起飞!:说过几次了这叫艺术!
陈陈陈陈起飞!:[龇牙咧嘴]
尹知温低头看了眼手机,一时间没忍住,当真笑出了声。
旁边的同学问:“怎么了?这排版有这么好笑?”
“没有没有没有,”他连忙摆摆手,“你继续,你继续。”
小胡前脚刚把陈非寒叫走,摄影社的同学就把尹知温喊去多媒体教室了。每逢校庆,部分社团也有纪念品出售,校庆的宣传片以及纪念刊物排版,都是由摄影社后期完成的。
“我觉得上任部长的意见可以考虑,”尹知温随手抓了个凳子坐下来,“每年的纪念册都是学校的风景照和认都不认识的同校学生,按理来说也该腻了。”
见没人反对,他继续斟酌地说:“我们学校的活物又不是只有两脚兽,其余的也可以组合成一个小册子卖啊,我觉得买的人还不少。”
“比如?”
“比如书架上的这个。”
尹知温起身,从第二层拿出摄影社内部印刷的活动纪念本:“这还是上上任部长爱干的事儿了吧?把学校里所有的猫都拍了个遍,一直从五年前拍到现在,把上任部长的份儿也算上,然后我们再补一些,近几年的猫都可以出册子了。”
几个人一愣,倒的确没想过这些。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过去,从没有听说过学校景观有多大改变,一届走了还有下一届。册上的人脸,到底能引起多少人的共鸣呢。
副部长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但考虑到销量还是有些为难:“并不是所有人都爱猫吧,尤其还有几只压根不见人的,看还看不出区别,只有少数人能认清而已。”
“在校庆面前,他们不是少数人。”
尹知温看着纪念本,一只又一只蹲在照片里的猫鲜活地从眼前溜过去,从12年一直翻到15年,形态各异,胖瘦不齐。
他轻声说:“他们只是仁礼的学生。”
尽管多数时间一个人去食堂吃饭,尽管多数时间站在校园围墙上发呆,尽管多数时间想开口说话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但他们不该只是少数人。
这个世界很公平,有的青春光鲜亮丽,有的青春乏善可陈,更有甚者,不幸地遭受了难以磨灭的痛苦与伤害。那些铭刻了三年的喜怒哀乐或许没有其他人能共同见证,或许连说出口都没有机会,或许在其他人眼里,寡淡无味又平平无奇,硬要说起来,连博人一笑都做不到。
可能是和年迈的修笔匠聊天,可能是在老巷口的包子铺买豆浆,可能是坐在学校的树荫底下,和一只毛色杂乱的傻猫互诉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