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儿,再长的铺垫也没必要了。
两个男生几乎是下意识地摇头,恨不得当场把头摇断。
不听不听,他妈王八念经。自从画室成立以来,仁礼的美术生们不怕五颜六色的白颜料,不怕脑子有病的小警察,就怕指点江山的校领导。
在他们眼里,美术生的肝不是肝,是永动机。
“考虑到高三的学长学姐都在集训,这次设计比较难的部分就交给高二了。你们是康老师钦点的人选,各自画五张手绘明信片,陈非寒负责速写,胡立负责水彩。”
“康老师?”陈非寒皱皱眉,“谁是康老师?我俩负责的部分搞反了吧?”
“而且我不是画室的,不关我事。”
“关你的事,”小胡被迫招供,“康老师就是咱们的画室老师,上回我交画的时候被他抓住了,问我怎么交这么多,一看还有你的份。他跟我说你想好了就赶紧回去画,没必要藏着掖着交。”
陈非寒一言难尽:“你不早说?”
“说了你听?”
……有道理。
“康老师说没反,就是这么回事儿,”肖卓不清楚其中的各种关系,只能一板一眼地把老师的话重复一遍,“画完还需要初审和交厂,所以给的时间并不多,大概月考后不久交。”
“开玩笑吧,”陈非寒几乎是脱口而出,“考试怎么办?迎新怎么办?我们班上的活动怎么办?”
换做以前这三连问全都是借口。
但现在不一样。
至少第二个和第三个不是。
他说完自己都愣了。
“就是,”尹知温面色不善地坐窗户上添油加醋,“我们文一怎么办啊肖卓,有你这么拐人的吗。”
“不是,关你毛事啊?”肖卓狐疑地偏过头看向认识多年的铁哥们,“你什么时候管这么多?”
尹知温真诚地回答:“为班级服务。”
“放屁吧你,”肖卓睨他,“以前怎么没看你这么热心。”
“我话带到了,就先走了,”他摆摆手,不想再多看这狗东西一眼,“以后所有设计工作都会在画室进行,过了月考之后基本就泡里面了,交厂之后才能出栏。”
小胡震惊到表情模糊:“这么狠的吗?”
剩下两个人都忙着和窗上的狗东西翻白眼,谁都没有回答他。
反倒是狗东西忙里偷闲,朝他点点头说:“对,就是这么狠。”
小胡:“……”
您谁啊?
这尹知温是真没点高中生的样子,嘴上一句正经话没有,行为像在街道办干了几十年。得亏肖卓承担了陈非寒一大半的怨念,不然尹知温能被陈非寒咒死。
眼见肖卓走了,猫老大郁闷地回到座位上,发现今早的画被人摆在桌了子最显眼的地方,但凡路过的人都会看一眼。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偏巧罪魁祸首长了一张极具迷惑性的脸,他一直假模假式地搞学习,有人夸他就恰到好处地笑一下,显得温和又斯文,完全对得起那句传说中的“高知家庭出身颜值巅峰如玉少年。”
还挺有偶像包袱。
陈非寒把画一收,铁了心让画里的男生拉一辈子的二分之一手风琴。他把肖卓给他的纪念册拿出来,正翻到第一页,封面后粘了一张dvd,写着宣传片及微电影收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