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被鱼腥味熏得直皱眉,心里还是挺欢喜的。想着从小孩手里接过,刚伸出就打住,转了个弯,落到卫昭的头上:“很大的鱼,你是怎么弄上来的?我听人说都被人捞尽了。”
卫昭一笑:“我厉害!”
清辞也跟着笑了。
卫昭越来越活泼了,从前在清辞面前一句话都不敢多说,想要什么也不说。
现在已经很好了,能够在她面前说些自夸的话。
小脸也多了生气。
只有一点不好,他似乎太活泛。
前些日子,见清辞劈的柴不如他劈得整齐方正,非要抢过斧头劈,开始是很好,后来他就发飘,竟然尝试将木柴扔到天上去,再用斧头去砍。
又没武艺傍身,这不瞎搞嘛。
天上的木柴全砸在他身上,砸得双臂全是红紫的伤。清辞也心疼,但她没表现,只说了句:“自找的。”
卫昭确实是自找的。但他只是受了清辞的轻斥,待他却反倒越发关心。
她每天都要问上句“需不需要上药”、“还不疼不疼”,让他心底抹了蜜似的甜。
就觉得这伤受的还挺好,幸亏当时没躲开。
傍晚,卫昭做了鱼汤。很香的味道,惹得路过人都要往里瞧一眼。
清辞喝得最满足了,小孩一筷子一筷子给她往碗里加鱼肉。她说不要,卫昭还不乐意。
“是不好吃吗?”
“好吃的。”
“那阿姐多吃些,我不喜欢吃。”
“那怎么行?这几日家里的伙食本来就不好,你又在长身体,不喜欢也要多吃。”
卫昭只得乖乖地捧起碗,喝得肚子圆滚滚的。比以往的任何一天都要满足,坐在木凳上,幸福得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清辞也是如此。
她捏捏自己脸上的肉。
自从卫昭来家后,她胃口就变大了,吃的虽然还是那些吃的,许是心情好,身体长得就格外快。
只有一点比较犯愁,城里去不了了,她家往后去哪里弄粮食呢?
农民是靠天吃饭的。
要下雨,不能暴雨,不然庄稼就容易涝死。要日头,不能烈日,不然就容易干死。
拔草除虫,围绕着地里的庄稼,有忙不完的活,操不完的心。日日都期盼老天行行好,让庄稼丰收,吃口饱饭。
但今年,老天显然没听到人们的诉求。接连暴雨,将地里的庄稼都打折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