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地里是丰收了,他还去看过,可是那都不是他的。是刘秀才的。
想起刘秀才,卫昭转而沉了脸。那本澄澈的眸子氤出恨意,双唇抿得死紧,连下唇被咬破了皮都没觉察。
他这几日在清辞这儿,吃得好睡得好,眼见着张了不少肉,力气也变大。
清辞却也不用他帮忙干活,是以他平日里都是自己找着干,见柴火劈得有大有小,就重新去劈。
想起刘秀才时,手上没收住力,顿时将干柴劈得四分五裂。
声音大,卫昭也吓一跳。
清辞正在屋里抄书,听到声响连忙出去,先将卫昭上上下下看了遍,见没伤着,才道:“你怎么回事,说了不用你做,好容易养胖些,再给累回去。”
卫昭就笑笑,握紧手中斧头,离得清辞远些,“我方才走神了,我能劈的。”
清辞就训他:“做事要认真些。”
卫昭乖乖应是,转而又道:“阿兄你去城里就行,家中有我看着,我不让刘安进来,我也能保护阿婆,你放心。”
刘安近几日发了疯,总来清辞家找事。非说卫昭是他的继子,要卫昭跟他回家去。
来来回回闹了许多次,闹得村里人都知晓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回事,蒋氏还在时,他吵着闹着不与她好,还要弄个平妻羞辱她,现在人死了,他竟把从前与他不对付的继子当成宝,非要带回家,传他家香火。
村里人都说他脑子坏了。
刘秀才当时来闹时,还与清辞吵了几嘴,不过刘秀才喝得醉醺醺,话都说不明白,自然就没讨着好。
想起他,清辞就皱了眉。
她是个很怕麻烦的人,这几日被刘秀才闹的脑门疼,连书也没抄几本。本想去城里送,可前几日的暴雨,将山上大石冲下,路给堵住,要去就得绕远路,费好些功夫。
“城里不着急,现在路不好走,等过几月,我全抄完,一起送去。倒是你,不要总想着刘秀才的事,现在家里有我,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就吃多些好好长身体就行。”
卫昭乖乖点头。
他的视线随着清辞转动,见她拾起地上的干柴,将它们放在一处,拿起斧头就这他先前劈的继续。
她总是说他瘦弱,可其实阿兄也并不强壮。
她比同样年纪的男孩要矮上半头,就连身板也瘦削,其实瞧起来并不比他大多少的。
清辞拿斧头已经越发熟练,虽然并不能一下就将柴劈开,比先前却好太多。她并不气馁,慢慢地砍着,掌心磨的疼也不在乎,只砍了几下就累出汗。
卫昭上前,止住了清辞的动作:“阿兄,我来。”
清辞拒绝:“你去旁边玩,等大些再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