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叶公子,你口口声声说我将信王殿下至于不忠不孝之地,请你给个说法。”陆云卿并不是给蠢人,她知道,叶方扣下来的帽子她戴不起。
泠曦笑道:“不能区别先帝的御赐玉和皇上的御赐玉,身为人子乃是不孝,作为人臣乃是不忠。不过信王殿下仁慈,你这么污蔑他也只是掌掴你一耳光罢了。现在接着谈我们的事吧,瑞小主,我很好奇你的第二个证据是什么。”
叶方这么牵着话走,皇帝并无意见,陆云卿只得继续道“臣妾的第二个证据,乃是人证。咸福宫宫里的二等宫女胡燕和谦姐姐的心腹太监贾言均能证明,叶方每每到咸福宫,从上到下的女子都会被他调戏一番。而谦嫔每每也不见罪,反倒由叶方调戏。甚至,留宿。”
“传他们两个进来。”夭邪天鸣现在百分百确定了叶方就是泠曦,但是他想知道,面对这样的危机,自己这个从小便是聪颖似妖的女儿会怎么解决。
胡燕和贾言两人走了进来,在泠曦和陆云卿身后伏地行礼,直到皇帝开口叫他们抬起头时才敢直起身来。
泠曦这时却是突然磕头道:“皇上,叶方请求平身。”
自古以来,从来只有皇帝命臣起,臣才会起,若君口不开,臣子也只能一直跪着,臣子开口请求平身的,叶方绝对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为什么?”皇帝出乎众人意料地没有斥责叶方乖张,反倒问了为什么。
泠曦坦言道:“跟两个背主的奴才跪在一块儿有辱我的身份。”
“你也只是个医学徒,在大兴,学徒的地位可是连一个奴才都比不上的。”夭邪天鸣冷冷道,显然,他是对泠曦选这条路感到生气了,尽管她最后是拜在了黎砜门下。
泠曦答:“忘恩负义的背主奴才,与畜生何异。”
刻薄,泠曦这话说得极其刻薄,不过也的确有道理,无论是何种原因,背主的奴才,确实猪狗不如。在场的其他嫔妃,无论位份高低,都对泠曦这话表示赞同。
“谦妹妹素日待底下的奴才都是和善的,哪知人善被人欺啊。”一直充当背景的嘉妃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要命的话,“要是本宫宫里出了这么个背主的奴才,本宫宁可事后被皇上责罚,也要将这两个奴才斩于剑下。”
“嘉妃娘娘这话说得不错,背主的奴才的确不能留。”陆云卿却是反常地竟然赞同起嘉妃的话来了,但见她话头一转“不过嘛,后宫之人包括嘉妃娘娘和嫔妾一样都是皇上的臣属奴才,虽然胡燕、贾言他们是负责伺候谦姐姐的奴才,但他们首先是皇上的奴才,忠心也是对皇上忠心,如此遇上谦姐姐背叛皇上之事,他们不敢不言。”
“皇上,叶方请求平身。”泠曦没理陆云卿的话,只是再次表达了她的愿望。
“跪着。”夭邪天鸣轻声道,“这是你该受的,不过两个奴才罢了,你和他们计较这个才真是降低你的身份。”
泠曦无奈,只得认命道“是。谢皇上赐教,叶方受教。”
见泠曦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信王直接笑场。皇上的冰山脸难得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
“谦嫔,你的奴才,由你来问。”夭邪天鸣这个皇帝并不按正常的思维走。
“是。”童玉翎起身行礼。然后走到两个奴才面前,语气不如以前温柔,但也不是非常愤怒,仿佛是在说别人的话一般说道“叶公子对本宫说,本宫身边的人穿了他的衣服,戴了他的面具,在御药房给十皇子的药里下了断肠草,此事是贾言你做的吧。”
☆、第一百二十六回
一个奴才,穿了一个医学徒的衣服,扮作那个学徒在御药房给皇子下断肠草。童玉翎短短的一句话,蕴含的信息量确实太大了。让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是。”更令众人意外的是贾言竟然承认了,“主子您的命令奴才自然不敢不从,可是奴才怕祸及九族,又正好那日主子您叫我扮成叶公子从宫里走出去,让人以为叶公子已经出去了。奴才这才想了这么个法子。奴才万死。”
“一派胡言,本宫何时,何时……”童玉翎想说何时叫你谋害过皇嗣,却是突然间觉得浑身乏力,碧珠碧玉赶忙前去将其扶住,
“谦嫔既不舒服便先坐下吧。”皇后突然变得极其贤惠,“这茶都凉了,来人,换茶。”
便有皇后宫中的掌茶宫女手拿托盘,托盘之上只有两盏茶,后跟着四个小宫女,她们的托盘上可就放了好几盏茶,起码在场坐着的人人有份。一行五人由侧门走了进来,掌茶大宫女莲步走向皇上皇后在的方向,四个小宫女走向左右两边的主子方向。
掌茶宫女将皇上的茶换了,随后该去给皇后换茶了,可她才离一步,便是突然回身丢了托盘,图穷匕见。
“来人,护驾!护驾!”
皇上提气却发现自己似乎提不上真气,忙拼尽全力往右边侧了身子,使得掌茶宫女第一击刺空。
皇帝的贴身太监立刻高声喊护驾,可是殿外的侍卫却不见进来一个,殿内的侍卫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