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情——意识到喜欢一个人之后,他的自尊心变重。
“只有两个办法。”赵寒星把宿舍看了一圈后说,“要么让它躺在床上,要么让它站在衣柜里。”
黄杨皱着眉,否认了第一个方法,“可是床是睡觉的地方。”
“那就只能放衣柜里了。”赵寒星说,“你们谁的衣柜有空?我的刚塞进去一台打印机,装不下了。”
刘宴安的衣柜就在门旁边,他转身“啪”一下就打开了柜门。
“我的好像放不进去。”他指着柜子里厚厚的冬衣说。
刚走过来的吴青籁探头一看,笑了,“不是刘哥,你这冬天的衣服和夏天的衣服怎么比例差那么多啊?”
冬衣本来就占地方,刘宴安的衣服又厚又大,数量还多,直接占了34的衣柜,剩下的短袖长袖只能委委屈屈的缩在角落里。
“这边冷啊。”刘宴安说着都后怕,“不但冷,还没有太阳,衣服根本干不了。我是生怕买少了。”
那还算情有可原,吴青籁点点头,“了解了。”
第二个拉开衣柜门的人是江羿绵。
他的冬衣倒是不多,但是柜子里面还是没有空间——因为他的东西放得太乱。
放小物件的几个盒子在一堆五颜六色的衣服衣服上斜着,上面还压着几件卫衣和裤子,昨天黄杨亲眼看见他从阳台收回来的。
门一开,那堆衣服直接当着几个人的面从盒子上往下滑,差点掉到了地上,还是刘宴安眼疾手快给捞回来的。
再放一件衣服都费劲,更别说放一个立式饮水机了。
几人默默地后退一步,江羿绵则默默第地伸手关上了柜子。
下一个打开柜子的人是吴青籁。
他衣柜里的东西倒是整齐,都用扁盒子一套一套的装好,盒子上还贴着标签。
但盒子的数量太多,显然也装不了饮水机。
黄杨伸手去开衣柜门,“还是装我柜子里吧。”
黄杨的衣柜整整齐齐,装东西的盒子按大小堆放,两季的衣服分开,按颜色摞了几摞。挂衣区挂着几件面料挺括的衣服,大概是因为是不适合折叠。
黄杨把挂衣杆上的衣服往左边一推,衣柜就空出来大半个空间,足够放下一个立式饮水机了。
“放这里吧。”黄杨说。
刘宴安点点头,转身去搬饮水机。赵寒星也和他一起。
吴青籁则是推开过道上的凳子,给他们清路。
黄杨扶着柜门等他们过来。
江羿绵站在黄杨身后,若有所思。
他在想什么?他在想黄杨的衣柜怎么这么空。
这其实不是多难想清楚的问题,江羿绵在看到空落落的衣柜之后就有了答案。
原因很简单:黄杨不舍得在衣服上花钱。
黄杨每个月生活费里的最大的花销是食物,这个月唯一一笔“巨款”花在了电脑上,这还是他一日三餐之外存下来的钱。
在其他月份,这些钱肯可能会留到下个月做生活费,放到储蓄账户里做保障资金。也或者存在某个“奢侈品”的名头下面,等到攒够之后一次性取出。就像那个黄杨一直想买的相机。
他在时尚方面的花销太小太小,吃饱穿暖才是他记账的主要目的。
这些在江羿绵眼里“很少”的衣服,在黄杨眼里是“够穿”的。
江羿绵想得明白衣柜“贫瘠”的原因,他只是不满,又或者说不高兴。
被打开的衣柜空落落的,他的心里好像也空落落的。
这种感觉不好受。
他想用什么东西把空缺的地方补满,可是心是补不了的,能补的只有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