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烨华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任凭一个陌生的女子摆布自己。
三天两夜的交战,耗尽他最后一丝体力。蛮族狡猾无比,他们在垂死挣扎之时也不忘用妖灵傀儡给他一个重击。
活着就好。
花小夭惊奇于他身上的伤,手臂上、腿上都是被咬伤的痕迹,她在心里狠狠咒骂那些被坏人操纵的妖灵,不过也替他们感到难过。这些伤口毒性一般,但都深可见骨!
“没办法了,等你伤口的肉长出来,都何年何月了!念你之前那般用心待我,我这么快修得正果也有你的功劳,现在就当报恩吧。”说罢,花小夭稍稍抬起他的头,一点点靠近昏迷中仍紧紧抿着的薄唇。
她仔细注视着这张冷峻的脸,思索着,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作为交换,去山神那弄一瓶去妖毒的神药呢?
这男人身材蛮好的嘛!花小夭在他身上摸索,果然让她找到了一个宝贝。
从他衣襟里掏出一个物什,花小夭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足,成色好,这应该可以贿赂山神那个小气鬼了。
三天后,涂了驱毒药的风烨华依然在昏睡。
在花小夭狭窄却很有小家的味道的小茅屋中,她托着下巴,看着面前昏睡的男子。
一开始她还真没认出他来。不过,那日他的乱剑飞舞,他的胡言乱语,他以血作为报酬她都记得,妖的记忆是很好的。
花小夭想不通,他不顾自己身受重伤,来到这才昏倒在自己的桃花树下是为了什么?花小夭痴痴地看,这人真好看,这还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看的凡人呢,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个这么好看的妖精和他双宿双栖啊?
没错,从阿灵堪称是妖界百科全书的妖精那总结出的经验,人妖殊途,四个字牢牢刻在她的心里,她是不会对凡人动情的!
旁边昏睡的人突然不安分起来,在梦中也眉头紧蹙。花小夭不由自主的伸手,附在他的额头上,为他驱散噩梦的阴霾。可是妖的特殊功能使她不小心探知了他的梦境。
一个小小男孩站在一扇巨大的朱漆大门面前,滂沱大雨倾盆而下,他却纹丝不动,紧紧抿着唇倔强挺拔地站着,好像在等什么人。谁都劝不走,花小夭没见过这么倔强的人。
然而下一个场景,让她不由得脸上一热,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在一个男人身下辗转承欢,不过这画面只是一闪而过,想来记忆的主人也不想在这段画面上多做停留。
花小夭还在纳闷,下一秒,她的灵识就被带入了无边的黑暗。突然手掌下有酥酥麻麻的感觉,转头一看,一双迷离却又似笑非笑的眼眸就这样直直盯着她。她在心里腹诽,一个大男人没事睫毛长那么长干嘛?
花小夭以为风烨华是昏迷不醒,而事实上他只是三天才睡了几个时辰才导致现在睡了这么久,似乎这一觉睡得格外舒畅,可没想到
想睁开眼时却感觉身边有道视线盯着自己。
风烨华看着这视线的主人,面前的她丝毫不为自己刚才的大胆行为被撞破而有半点心虚。
花小夭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心虚得很。她为了缓解尴尬,冲着苏醒的人裂开嘴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不求回报的,我去看看药好了没有。”其实哪有什么药啊,只是为了逃避刚才突如其来一阵好似被电击中的感觉。
下一刻手臂被人捉住,然后就被带入一个有力的怀抱。
他一双柔情的眼眸定定盯着她,“你救了我。”
然后看看自己身上换上的柔软干净的衣服,又说道,“还帮我换了衣服。”
花小夭木讷地点点头,那神药的反噬作用还没过,没中妖毒的人碰了神药会如同麻醉了一般,浑身无力,才第三天,花小夭勉强能拿东西。
“我都对你坦诚相见了,你不也应该——才显得公平吗?”
花小夭皱起眉,这什么跟什么,不就是一个身体,山中的妖灵化形时都没穿衣服,姑姑我什么没见过?
虽然才见了两面,这女子的笑容却在眼前挥之不去,好久没看到这样干净的笑了,看得他就想马上将之吞进肚子里,或者就想毁了这笑容,再不想让别人看见。
而现在她在他面前皱眉了,他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风烨华沙哑的嗓音撞入她的耳膜,“要报的,以身相许怎么样?”
“以……以身相许?不用这么麻烦,我很好说话的。”说着,她就要爬起,可身下的人在这时却痛苦地叫了一声。花小夭顿时紧张起来,忙问他哪里痛。
几乎是一股血气冲向脑门的冲动,风烨华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占有她!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吻就夺取了花小夭的思考能力。她在心里哀嚎,山神爷爷,我救了一只眼睛光的某种动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