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一太监唱道:“合卺宴开——!”
外面顿时热闹了起来,鞭炮声喧哗声,仿佛不当这里是皇宫一般的放肆。
正纳闷间,卫聆风扶了我在床沿坐下。一个宫女端了一壶酒和两个金杯半跪到我们面前,笑吟吟道:“请皇上娘娘喝交杯酒。”
交杯酒?我差点没跌倒,眉头微皱向卫聆风求救:这古代的交杯酒是怎么喝的?总不会也是手绕过手吧?
卫聆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用唇形向我说了两个字:照做。
随后他取过酒壶斟了一杯,递给我。我见那宫女露出有些诧异的神色,我不由更是心中惴惴,不会本该是我先开始的吧?
“抿一口,递给朕。”卫聆风的声音传到耳畔,那宫女看样子却没听见,我不由奇怪,难道是传音入密?
来不及想这些,我唇沾杯口,一股清淡的梨花酒香在舌间晕开,忙递给卫聆风。
只见他轻轻一笑,一饮而尽。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多了,我学他斟了另一杯酒,递给他。
他轻抿了一口,又递还给我,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露出一个极古怪的笑容。
我倒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里的交杯酒喝的可真奇怪,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梨花酒的花香多过酒香,如饮甘泉般,很是享受,也不怕醉。
“请皇上、娘娘稍息片刻。半个时辰后,奴婢来伺候娘娘更衣。”说完,将酒壶和酒举过头顶,半蹲着身子退了出去,后面自然地跟着一群太监、宫女。
于是乎,顷刻间这偌大的寝宫就剩下我和卫聆风两个人。
他挪了挪身子,闲散地靠在床沿,漂亮地不象话的一双眼中流转着淡淡的水波,看着我却不说话。他不说话,我便也不开口,这寝宫中的气氛不由有些沉闷和……诡异。
其实这个婚礼还真有点古怪,我睡觉没注意的那段就姑且不论了(汗!),哪有喝了交杯酒却不洞房,反而先去拜见太后的?原来卫聆风上面还有太后,那是他生母还是……
“你叫什么名字?”正胡思乱想间,卫聆风有些慵懒的声音传来。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已脱口道:“水冰……”心中猛地一惊,警戒地向他看去,“蓝莹若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卫聆风身体稍稍倾前,一把拽过我的手腕,脸贴近我只余寸许,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笑容,道:“你确定要在朕面前玩这种小把戏?”
这个变态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聪明啊?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肯定我不是蓝莹若的?
我用力地想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可是反而被他越拽越近,忍不住在心中低咒,偏偏又无可奈何。
如果刚刚那两个字没脱口,还能随便胡诌个名,算了,反正不过是个名字,水冰依“死”了这么久,通缉令也早该取消了。
而且,我毕竟是水冰依,而不是蓝莹若,每天被人这样叫下去,我怕我自己都会忘了这个事实……
“你先放开我。”
卫聆风爽快地放开手,退回身子依旧斜靠在床沿。
我揉了揉酸痛的手,有些不情愿地道:“我叫水冰依。”
他轻轻一笑,流转着水波的眼中闪过一丝荧荧的亮光,那笑竟出奇的温柔和美丽,我不由有些呆了。只听他道:“以后独处的时候朕叫你冰依可好。”
“好。”我脸上在笑,淡淡地回答,心却生痛。
到底有多久没听到那个人喊我的名字了?久到我对这两个字如此陌生,久到我几乎要以为当初的美好不过是个梦,而事实……也真的只是个梦。
时间慢慢流转,我们两个似乎都想着自己的事,没再开口,直到他问:“拜见太后的礼仪你都会了吗?”
“啊?”我傻眼。
“果然。”他有些头痛的笑笑,道,“坐过来些,朕告诉你。”
二十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