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道书告诉京兆尹:“尹京也不想想。若是我能让左相听从我的吩咐,我又如何会沦落到这一步?”
京兆尹愕然。
对哦!左相被陛下提拔到高位之后,就一直站在陛下那边,与太子|党势利相对。废立太子这件事,还是左相上疏提出来的。废太子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左相功劳不小!左相不可能听了几句晏道书的话,就开始调查京兆府,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京兆尹低声回答道:“足下多虑,本官并没有怀疑足下。今日请足下过来,不过是想跟足下买一张面具。”
晏道书笑着说道:“面具没有,倒是有画作。我这位朋友的画作不错。像尹京这等有品位的人,看了他的画作,一定会喜欢的!”
晏道书说着,朝身旁的孟大郎招手:“让尹京欣赏一下你的画作。”
孟大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赶紧把背篓放下,拿出画作打开给京兆尹看。
京兆尹问道:“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晏道书告诉京兆尹:“这位孟郎的画作,价值百两。尹京可以多收藏几幅画作。”
百两?
呵呵。
京兆尹目光挑剔地打量着孟大郎,觉得这就是个穷酸书生!一个毫不出名的书生,其画作也好意思开口要上百两银子?
京兆尹随意扫了眼孟大郎展开的画作,正准备开口点评。
这时候,晏道书指着孟大郎的背篓,告诉京兆尹:“原本满满一筐画作,左相来过西市后,要走了大部分作品!只剩下这几幅作品!左相的眼光不错吧?”
京兆尹讪讪一笑,将到嘴的话咽下去,他点头说道:“左相的眼光,的确不错。”
晏道书说道:“尹京来两幅?”
京兆尹:……
在晏道书的热情推销下,京兆尹最后要了一幅画,花了一百两银子。
孟大郎一直没有出声说话,从京兆府出来,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长长的呼了口气。
晏道书指了个方向,带着孟大郎朝人少的地方走去。
晏道书将沉甸甸的银子递给孟大郎:“拿好。”
孟大郎诧异,他摇头说道:“孟某岂敢收下!”
晏道书说道:“拿着吧!好好读书,天天向上,争取早日考上功名。当一名为民办事的好官。”
孟大郎心情复杂,他突然朝晏道书跪下来,低声说道:“多谢足下!孟某愧不敢当!孟某本是国子监算学的学生,一年前,孟某因得罪都水监少监之子,遭人污蔑偷窃,被赶出了算学……”
晏道书问道:“你怎么得罪都水监少监的儿子?”
孟大郎面色有些不太自然,他低声告诉晏道书:“都水监少监之子李怀对孟某不怀好意……”
晏道书怔住了。
不怀好意?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被晏道书用这种眼神打量着,孟大郎的耳朵微微发红,他咬着牙,告诉晏道书:“李怀是个断袖,喜好男色。仗着自己是少监之子,专门欺负寒门学生。他要……孟某不从……所以这厮用阴招栽赃陷害孟某,害得孟某被赶出算学……”
晏道书若有所思,他问道:“这个李怀欺负过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