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拜见崔长老。”
李洪把大盾竖在一旁,连忙敛袍下拜,同徐安一样高声见礼。
“哼!”
赤面道人冷笑一声,他这副模样不怒自威,倒不用故意扮什么黑脸,寻常弟子瞧见往往立刻丧了三分胆气。
眼前二人时常与崔惊羽这闯祸精一块受训,约莫晓得他的脾性,知道犯了错,再行狡辩是错上加错,不如老老实实地听候处置。
“起来吧!”
徐安与李洪立马站直身子,垂着脑袋恭立一旁,等待这位清元宗的刑堂长老问话。
崔长老手执大黑伞,走近足有数十步长宽的大坑,眼中滑过一抹异色,说道:
“你们可知是何人相助?”
胖瘦二少年对视一眼,徐安向前一步,恭声道:
“弟子愚昧,请长老解惑。”
赤面虬须的崔长老胸膛微挺,语气傲然:
“当然是本门唯一的通玄境炼师,清元宗的现任宗主大人。你们,还有那个装晕的混蛋,都给我听好了!”
崔长老转过身来,直面众人,也不知道要说给谁听,盯着脸色讪讪的崔惊羽在少女的搀扶下站好,才继续大声说道:
“这项隔空施符的本事是本门道法的重中之重,宗主大人天资过人,很早便能运用于实战,不仅门中无出其右者,还曾在百年一度的东离法会上大展神威,取得清元宗有史以来唯一一次前十的傲人成绩!
“你们年纪轻轻,得见宗主用符,实乃生平大幸,往后要以宗主为榜样,切不可松散懈怠!听见了吗?!”
“弟子谨记!”
三人异口同声,看这整齐划一的架势,也不知说过多少遍了。
崔长老微微颔首,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朝搀扶崔惊羽的少女问道:
“你呢,允婉?”
曹允婉让某人挠了一下手背,回过神来,将灼灼目光从高大少年逐渐红润的脸庞上收回,欠身行礼道:
“弟子谨记。”
崔长老弘扬好宗主大人的事迹与威名,清元宗布置在谷外的巡逻队终于闻讯赶到。
负责巡逻的清元宗弟子与众人多有不同,前后七人皆是一身银盔银甲银靴,看起来是成套的战甲,修士面貌也要冷酷许多,领头一人眉毛处有道暗红伤疤,看起来凶厉气十足。
这位巡逻队长一眼便瞧见宗内掌管刑堂的崔长老,因甲胄在身,并不下拜,只拱手道:
“弟子罗诚见过执法长老。”
刑堂即清元宗门规律条的执法者,所以刑堂长老也可称作执法长老。
尽管巡逻队为战堂所设,双方没有隶属关系,甚至两堂之间还有点不对付,但毕竟同属一宗,向师长见礼是必要的。
崔长老也不见怪,一挥手免去其余巡逻弟子的礼节,直接说道:
“家中晚辈崔惊羽偷了我的法器,带着徐安、李洪二人私自出谷,回宗时被劫修伏击,恰逢宗主检视四野,隔空出手,三人捡回一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