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得很,如果你不来我会更好。”
“十七姨娘过得也很好,她今天还托我给你带来了一双鞋。十八妹也很好,她带来一副画。”端风说着拿出一双鞋和一副画。端木冷漠如冰的脸上现出一丝难得的柔情,他默然无语,只是轻轻抚摸着这鞋和画,眼神飘忽而茫然。
“父亲大人问三弟的药制得怎么样了?”端风微微一笑。端木身子微微一晃,然后站定似乎咬着牙说道:“药我会准时送上,只是别忘了,我娘和我妹要是有一丝闪失,咱们大家都不要活。”
“你的身上果然流着端家的血液啊。哈哈。”端风蓦的狂笑起来。
然后他的目光落到正在向花丛中慢慢挪动的蓟阳,瞳孔一紧:“你的命还真大啊竟然能在我的眼皮底下逃走还能闯过迷雾森林,也好,今天就让你在这如花美景中安个家,也算是善待你了。”如此阴森的话他却用温暖如春的语调说出来。
“端风,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端字世家,却大肆追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子,你就不怕别人笑话吗?你好意思追杀我?”
“你真的很有意思,说实话我有点舍不得。”他继续温暖的笑着,不过蓟阳可没对他产生什么幻想。
“不过在我们端家,英雄气概、儿女情长,朋友情谊全是牺牲品,是可笑的东西。所以你也不能例外,虽然如此,我还是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端庄和白睢去了哪里?我可以放你一马。”哼,她出卖朋友,做梦。等等,听她的语气端庄和白睢已经逃出去了。太好了。
“告诉他吧。”蓟阳没说话,端木先说道。
“端木,她可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蓟阳不满的瞪他一眼。
“就算你不告诉他,终有一天他还会找到,既然结果都一样,还不如用她换你一命。”端木说着走进了木屋。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蓟阳喃喃自语。她突然心酸无比,不是为自己的处境,而是为端庄,原来她出生在那样一个家庭,她的父亲和哥哥非要置她于死地。突然,她理解了她的自私刻薄狠毒阴损,在那个吃人的家庭中如果她不这样,她就活不下去。
“说还是不说,我的时间有限,耐心有限。”端风说道。
“好吧,我告诉你。”蓟阳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端风狼一样盯着她的眼睛,蓟阳也不胆怯,坦然的迎着去,和他对视。两人的目光擦花,不过不是爱情的火花,而是仇恨的火花。
“只有你敢一再考验我的耐心。”他向前跨了一步,低沉的说了一句。
“如果你们事前没有联系为何配合的那么好?时间掐的那么准,好一个调虎离山、声东击西、混水摸鱼。小蓟阳,在今天以前我还真的以为你是为了救朋友而来端家堡,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纯洁无害的外表下竟然保藏如此大的野心。”端庄一字一顿的说道,蓟阳不明白他的全部意思,也不解释,有什么可解释,敌人会
信你的解释吗?所以还不如省口气力。
“你以为每个人都你这样无耻吗?我就是知道也不说。爱杀爱刮随你,不过,如果我活不下去,你也未必。”蓟阳已抱了必死的决心了,而且她未必死的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既然逃不掉不如放手一搏。蓟阳趁他们不注意三只暗器同时出手,射向三人的面门。紧接着毒药洒出。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这种小把戏,你竟然拿来对付我,可笑!”
“是不是小把戏,一会儿就立见分晓。”蓟阳冷笑道。人不会在同一地方摔倒在两次,她又怎么会?当她听端木说这些花这些果子都含有巨毒时,她自己又尝试了这些毒的作用,怎能不加以利用?所以她的暗器抹了十几种毒药,就是在端风和端木说话的时候抹的。现在派上用场了。
这些人连同端风一齐倒地,全身抽搐。看到折磨自己的敌人这等样子,她怎能不高兴!高兴之余还要赶紧跑路。
“从哪来的回哪儿去,不要践踏了我的花。”端木站在树林的边缘冷着脸说道。
对了,她还是从迷雾森林回去,因为刚才破阵的招数她已经记住了。
“端木,谢谢你,其实你是一个好人。”蓟阳丢下一句话跑了。
尽管走过了一回,蓟阳还是小心翼翼。因为她听说这森林里的阵式千变万化,时时刻刻都不一样。所以她要谨慎再谨慎。
“蓟阳,你在这里吗?”她怎么听见有人在叫她?而且那声音还像是白睢,这是她的幻觉吗?
只有一声,过了一会儿又在喊,这一声比刚才弱了不少,还含着一丝焦急和紧张。
“白睢是你吗?我在这里。”她一张嘴,一股毒气进入口中,令人头晕目眩,她想起来了,在这里是不能开口说话的,最好的办法是紧闭着嘴,用袖子掩鼻,因为这里弥漫着成千上百种毒气,一旦进入口中,就会损害人的五脏六腑。怪不得白睢的声音越来越弱。
“白睢,不要说话,按着五行八卦一直向左拐。”她大声喊了一句,急忙又用袖捂住嘴,幸好,她刚才在端木那里又是吃毒果又是吃毒花的。现在这些毒对她的危害已经不太大了。但是白睢此刻怎样了?他已经被端风打伤了,现在又带着伤进来迷雾森林。她越想越急,只盼快快找到他。她怕忙中出错,所以更加专心致志的走路。还好,毒气越来越轻,应该到了森林的边缘部分。又走了半刻钟的时间,空气猛然一清,百鸟鸣叫,她已经走出来了。因为在迷雾森林里是没有鸟叫的。
“白睢,我已经出来了,你要加油啊。”不管他能不能听见,她还是喊两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