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墨淮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外殿走,到了外殿,对布菜完毕的御膳司内侍吩咐:“都出去!”
大监总管苏元常一看摄政王那脸色,再往内殿方向瞥了一眼,心知肚明,这师徒俩一准又吵架了,距离上次吵架还没一个月呢!
唉~
等内侍都退出殿去了,厉墨淮才滔天怒意地奔向内殿,凌晚晚还乖乖跪在那里,单薄纤瘦的身形小小一只,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厉墨淮此刻才深深觉得,他拿她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他拿起那个锦盒里的另一枚戒指,看向凌晚晚。
凌晚晚连忙解释:“这一个是我的。”
厉墨淮当着凌晚晚的面,将两枚戒指都收入掌中,眸光深沉地盯着她,道:“从今往后,这个组织与陛下再无任何关系。”
凌晚晚脑袋一片空白。
厉墨淮将空锦盒丢给她,忽而一笑,云淡风轻地说:“起来,吃饭去~”
至此,女帝这个威慑江湖的天下第一阁阁主,稀里糊涂地就被--自己师父篡位夺权了。
吃饭的时候,凌晚晚耷拉个脑袋。
厉墨淮问她:“怎么?有意见?”
凌晚晚忙赔着笑脸:“不敢不敢!”
那语气,那对话,仿佛下一句厉墨淮想坐皇帝,她都能立刻拱手相让似的~
见过师父宠徒弟的,见过徒弟宠师父的,实在没见过--徒弟这么宠师父的……
※
五天之后,南郡的车马到达京都,礼部又是一通忙活,在女帝的授意下,将南王送给女帝的几位侍君暂时安置在了南王世子府。
宋栩安万万没有想到。
一个北疆皇子,一个苍渊国王子,就够他心里难受的了。结果,他老爹倒好,一口气给他弄来四个,四个活生生的人。
随行的还有一个他爹的亲卫将领,手持马鞭,念着他爹写给他的信,条条框框,念一句甩一鞭子。
宋栩安跪在院子正中央,外衣尽数除去,只穿着单薄的白色里衣,很快就血痕满背。
忍到第二十一鞭,宋栩安晕倒了。
掌罚的亲卫将领面无表情收了马鞭,冲昏迷的世子殿下道一句:“末将告辞。”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世子府,骑马扬鞭而去。
清鸢领着四个家奴上前,将受刑昏迷的世子殿下抬进房间里。
负责治疗的大夫掀开一看,这伤……下手也太狠了。
宋栩安昏昏沉沉趴在床上,浸满了鲜血的白色里衣被大夫剪下来扔在地上,他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惨白的毫无血色的嘴唇牙关紧咬。
背上的鞭痕再疼,也不及他心里的伤疼,这一刻,他想女帝,特别特别想。
连续三天,宋栩安伤重在床上无法动弹,女帝都没有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