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墨淮看都不看叶子君一眼,低头淡笑盯着凌晚晚:“下午准备做什么?可要本王陪着?”
凌晚晚感受到来自“严师”的威压,在厉墨淮的目光注视下,不得不配合着点头。
叶子君视线默然地扫过女帝,再转而看向厉墨淮的时候,眼睛里就绷着一根警惕的弦:“陛下该午睡了,属下去拿安神香。”
说完,也不等女帝开口,就径直离开内殿。
厉墨淮往殿门方向瞥了一眼,转而对凌晚晚说:“叶朢这孙女脾气还挺大,她怎么自称属下?”
凌晚晚顺着厉墨淮的视线看过去,无所谓地直摇头:“跟着菘蓝学的,她平时挺好的,今日不知怎么了,小女儿家的心思谁知道呢!师父别跟她计较。”
厉墨淮不置可否,对于凌晚晚语气中自带的宠溺,上下将人打量了一遍,再开口略微带点敌意:“看她护你那样子,可不是什么小女儿家!本王要是武功再弱些,她非杀人不可!”
凌晚晚察觉到厉墨淮的心气不顺,眨巴着眼睛看向他:“师父,你今天怎么了?”
凌允睿闻言,清了清嗓:“没事。”
凌晚晚暗暗摇头:“也不是我让你们一见面就打架的,她没见过你,习武本能嘛!太正常了。”
厉墨淮嗤笑一声:“本能?说的轻巧,你刚才没瞧见她对本王那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凤栖宫她说了算呢!”
“哪儿有师父说的这么夸张?”凌晚晚耐心哄道。
实际上,凌晚晚为保持头脑清醒状态,灭了药炉里燃着的镇痛药草,此刻经脉里缠绵不绝的反噬疼痛正逐渐愈演愈烈。
为了不让厉墨淮看出任何端倪,她强忍下所有不适,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厉墨淮也不知为何,怒火飕飕直飙升,尤其是看见凌晚晚满不在乎的姿态,气恼道:“夸张?你自己看不到,一个侍卫菘蓝平日里仗着你,嚣张跋扈也就算了,如今又添了个叶朢孙女,怎么,本王竟不知道,这些人已经开始做你的主了?”
凌晚晚一听这话可严重了,赶忙开口宽慰道:“菘蓝他江湖人嘛!不懂规矩!是我前些天得了风寒,怕传染给你,菘蓝他也是职责所在,说话口气直硬了些,我已经骂过他了。”
“你小时候生病那次不是为师陪着,那时候怎么不怕传染给我了?”厉墨淮眼底染上一层心疼。
凌晚晚:“……”
女帝被怼的无话可说,觉得自己丹田滞涩的更疼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两眼一闭,凌晚晚往小榻上一蜷缩,耍赖道:“朕不想说话,朕累了,朕要睡觉,师父你走吧!”
厉墨淮挑眉:“什么?”
凌晚晚立刻改口:“师父非要陪着朕午睡也不是不可以……”
“臣告退!”厉墨淮这才反应过来一般,向女帝微微施了一礼,便扭头向外殿走。
凌晚晚嘴角的促狭得意还没来得及收回去,下一刻,大监总管苏元常颠颠跑进来,对女帝行礼禀告道:“陛下,左相魏大人,各部院尚书,都察院御史,通政司,太常寺少卿还有钦天监各位大人,在宣政殿等候多时,求陛下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