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齐长空扶着拐杖缓缓走过来,看了看身边笔直的少校,还有满脸笑容的秦淮。
&esp;&esp;左手一挥,拐杖被他丢在一边,少校连忙过去把拐杖捡回来交给他。
&esp;&esp;“用不着,我还没老。”齐长空很神气地眉头一扬,把少校推开,在秦淮面前他从来不认老,活得就像一个老顽童。
&esp;&esp;“是!”少校又笔直地站着,只是手里多了一支拐杖,不影响他的军姿。
&esp;&esp;没有了拐杖,齐长空还能脚步稳健。
&esp;&esp;“齐老的旧伤经常复发,拐杖还是不要乱丢的好。”秦淮哈哈一笑。
&esp;&esp;当然不会是嘲笑,他和齐长空熟得很成了忘年交,经常这样开玩笑,彼此之间习以为常。
&esp;&esp;“毒蛇的话还是那样毒,一点不懂尊老爱幼。”齐长空哈哈一笑。
&esp;&esp;齐长空是当年抗战的老将之一,东瀛鬼子在他大腿留下一颗子弹,由于当时的医疗技术以及条件,没能取出来直到今天,折磨了他大半辈子,这一点秦淮是知道的。
&esp;&esp;在华夏的南方,潮湿的天气很容易得风湿骨痛,一旦到了下雨天气他会痛不欲生,平常走路也随身带一支拐杖以防不测。
&esp;&esp;这些,他已习惯了。
&esp;&esp;“刚才齐老也说自己没老,转眼间就让我尊老爱幼,太不符合逻辑吧。”秦淮笑道。
&esp;&esp;看旁边有一个低矮的围墙,过去伸腰坐下来,齐长空也跟在他身后,两个相差几十岁的人坐在一起像兄弟战友那样亲热。
&esp;&esp;“唉!在你们面前我想不认老也不行了,你来的第一天就跑二十圈校场,我多羡慕你们年轻人的体力,再看毒蛇在我这里受罚,解气,哈哈!”齐长空笑道,一手搭在秦淮的肩膀上。
&esp;&esp;“在你的地盘,我就知道我的身份瞒不过你,我应该申请不来才是。”秦淮说道,罚跑校场这件事他也没放在眼内。
&esp;&esp;“华夏军中,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实在不多了,我的东南军区已经有两年没请你做教官。如果不是你来广府读大学又来了这里,我还不知道你真实的名字,以前只知道你就叫毒蛇,现在叫秦淮。”齐长空轻轻点头,“很好的名字。”
&esp;&esp;“还请齐老你把毒蛇忘掉吧,从今以后我叫秦淮。”秦淮抬头看向天空。
&esp;&esp;大城市的天空,少见有星星,今夜也不例外。
&esp;&esp;漆黑的天空,好像一个无底洞,吞噬秦淮的目光,令他感到茫然。
&esp;&esp;“从现在开始,华夏再没毒蛇只有秦淮,只不过我实在想不到你会离开那里。”齐长空也一样抬起头。
&esp;&esp;“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一个组织会有人加入,自然有人离开,没有什么想不到,听说他们最近又要弄一个新的十六卫,不知道成果怎么了。”秦淮苦笑道。
&esp;&esp;要说是离开,还真的舍不得。
&esp;&esp;但是在那里再无牵挂,老鼠银狼他们都没了,剩下那十个人,没有值得秦淮真心去对待的,离开了方能放开拳脚做他应该去做的事情。
&esp;&esp;“新的十六卫?瞎忙活。”齐长空不屑道,这个想法和秦淮的一样,就是瞎忙活。
&esp;&esp;闻言秦淮不由得笑出来:“不管他们了,我只想好好地读大学。”
&esp;&esp;齐长空好像一眼看穿了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几十岁的年轻人,满不相信地笑道:“不管他们?你真的能不管?你那个欧洲任务,只怕没很多人想的那样简单,”
&esp;&esp;说罢老爷子站起来,颤巍巍地往前走两步,少校又要将拐杖给他,都被一手推开了。
&esp;&esp;“你放不下欧洲的事情,所以才会离开,对吧?”齐长空看透一切,他对这件事也是超级不满。
&esp;&esp;“齐老说的是,我瞒不住你,当然也瞒不住很多人,所以我在广府,或者说在华夏我都会很危险。”秦淮也站起来,却一点也不害怕自己口里说的危险。
&esp;&esp;“只要我还活着,在广府没人能够动你,活了大半辈子难得遇到你这个知己,还是国之栋梁,我不会让你受委屈。”齐长空板着脸,冷冷地看着池塘。
&esp;&esp;那尾被秦淮打翻肚的白鱼,漂浮在水面。
&esp;&esp;从尸积如山,血流成河的战场上走出来,是抗战为数不多的还活着的老将军,齐长空的威望就算是京城很多人都不得不忌惮。
&esp;&esp;如果不是齐长空的根在岭南省的广府,老一辈人喜欢落叶归根,早就在京城里颐养天年,他不愿去京城,便在这儿做一方大佬。
&esp;&esp;“可是我没想过找你帮忙,我有自己的打算,一年前在欧洲我还能活着回来,他们要杀我恐怕不太容易,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情时常发生。”秦淮淡淡笑道。
&esp;&esp;“唉!他们竟然会这样对待你,那是国家的损失,离开也好,京城就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齐长空又拍了拍秦淮的肩膀,没有继续坚持说要帮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