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凭借对方的身份和实力,他要煎熬、他要忍耐许久,如果苍天无眼、天道不公,可能空等一辈子也报不了血海深仇。
不说一辈子,眼前的米田共就能要了他的小命,他现在就要沉入坑底了,“苍天谁来救救我?”
“不行,我不能这么窝囊的死去,我要冲出去。”就在他沉入坑底准备放弃之时,体内萌生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支撑他慢慢爬向坑边。
“呲溜、呲溜!”
此院落是下人居住的地方,居住的人多需要的坑自然也更深,这可害苦了胡哉,坑壁光滑溜溜没有一点可以借力的地方,反复尝试了好几次都以重新跌落坑而底告终。
有那么几次他甚至想过放弃,就这样跌落坑底躺平在下面也挺好,反正没个十年八年也不会有人发现,幸运的话可能永远的躺平在坑底,不用担心被别人发现他的熊样子。
想开了,他也释然了,就这样慢慢的沉下去。
突然,一声高亢的公鸡鸣叫将他拉回现实,身体之中再次迸发出强大的力量,一股绝地求生的力量遍布全身。
“燃烧吧小宇宙。”胡哉双目猩红、奋力钻出坑底,双手拼命的往上攀爬,一下、两下直至十个指甲全部断裂,终于挖出一道道可供借力的阶梯。
成功了,他终于从深坑里爬出来,仰面躺在坑边休息了好大一会,天上的明月开始隐退,只有几点残星闪烁光芒——天快亮了。
胡哉看到了希望,攒足力气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踏在草地上,像一具行尸走肉、嘴里嘟嘟,“爹爹、娘亲、宁妃。。。。。。”
美梦的破碎往往只在一瞬间,看着满院的惨状,他的心立即被锤个稀巴烂,到处都是血淋淋的尸骸、到处都是杀戮的痕迹,一切幻想全部化为泡影。
“当啷!”
脚下不小心踩到一只断臂,断臂的主人不知是谁,但从手中紧握的斩妖刀可以分辨出他的职业,他是护卫队的一员,即便死了仍旧紧握手里的长刀。
“爹爹、娘亲、宁妃。。。。。。。”胡哉发了疯的喊叫,偌大的院子除了清风摇曳,没有一个人回应。
“爹爹、娘亲、宁妃。。。。。。”胡哉一直沉浸在痛苦的噩梦中难以自拔,可他的呼喊声却惊动了刘老汉老两口。
“老头子,这孩子咋回事。”老太婆询问道。
胡哉已经泡在木桶里五天五夜,老太婆不忍心儿子们熬夜受罪,于是替下他们和刘老汉轮流值守照料。
这期间刘老汉实在不放心又派小孙子去一趟镇上,可吴神医还是之前那套说辞,交给小孙子带回几包草药,嘱咐他们更换热水把草药泡进热水里。
“兴许是又做了什么噩梦。”刘老汉揪着白胡子,故作轻松的说道。
“可总这么不醒也不是个事呀。”老太婆属于刀子嘴、豆腐心的那种好心人,对胡哉的关心不比刘老汉少。
“你看看多俊俏的小郎君,都泡浮囊了。”老太婆在胡哉后背上戳了几下,心疼的说道。
“再等一天,如果还不行我就带上仨小子去趟医馆。”刘老汉有了决断,“这回非得把吴神医绑回来。”
“中,听你的安排。”老太婆也觉得刘老汉的主意不错,“咱们家的鸡蛋不能让他白吃。”,所以后来就有流传,“没有一个鸡蛋是白痴”的话。
“喔咯咯、喔咯咯、喔咯咯!”
老两口一夜谁都没睡,并排坐在炕沿边,两个人相互倚靠在一起,你困了迷瞪会、我困了迷瞪会,就这样凑活着熬到鸡打鸣天光放亮。
“老头子,估计是天亮了。”老太婆可不迷糊,多年养成的习惯鸡打鸣她必醒。
“嗯、嗯。”,刘老汉迷迷糊糊的站起来,手脚僵硬的走到木桶旁先在木桶下加了把木柴,又用手摸了摸热水,接着趴在木桶边说道,“哎哟,少爷哎,你可快点醒过来吧”。
“刘伯早。”胡哉眨巴着眼睛看着刘老汉那张长满褶皱的大黑脸,突然开口说话。
“少爷早!”刘老汉惊了一下,一蹦老高。
“少爷,你醒啦?”刘老汉欣喜若狂,苍天不负有心人呐,苦熬苦等了五六天,终于把胡哉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