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名心里灵巧的御妖卫,忙跑过来搀扶刘老汉下去休息。
“多谢少主爷、多谢二老爷。”刘老汉冲陈香香和陈耳朵拱手道,“不敢欺瞒两位尊主,小老儿几十年来都是傍晚进城,第二天赶大早出城,临近午时赶回家不耽误傍黑之前把米田共释撒到田地里。”
“咳咳、咳咳。。。。。。”陈香香的心态陡然大转变,对刘老汉的那一丁点好感立刻烟消云散,“既然如此,老人家尽早赶路。”
陈香香挥挥手看似礼貌的告别实则驱赶刘老汉麻溜的滚蛋,别再这里碍眼、败坏他的兴致和胃口。
“谢,几位大老爷。”刘老汉得到赦令紧绷的神经立时放松下来,走起路来脚步也变得轻盈许多。
“嘚、嘚、嘚!”
出得胡府,刘老汉高喊一声号子,老黄牛奋力拉起大车往北门走去,兴许是昨晚吃得饱、睡得好,老黄牛拉上满满一大车米田共甚至比拉空车还有力气。
“走一道岭来,翻一架山,老汉我、老汉我,六十九还能种田呀哈哈。。。。。。”
“嘎吱吱、嘎吱吱!”
老黄牛拉着大车,车轮轧在石板路上发出声响,近乎完美踩点刘老汉的歌声,一人一牛与大风街打更人擦肩而过。
“铛、铛、铛!”
“天干地燥,小心火烛。天时五更,大风街明。”
今个打更人换了个更年轻的,从身材样貌上观瞧与来福有七分相似,应该是来福家的二小子来巴。
天大的事情在滚滚历史洪流之中也不过是往洪水中丢进一颗小石子,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弹指一挥间绽放、消散。
胡家是大风街乃至卧牛城数一数二的豪阔之家,胡家惨案也是卧牛城乃至五域近几十年最具轰动的惨案。
可无论多么轰动一时的大事件过了三天也就不再新鲜,老百姓的苦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艰难的活着已经不容许他们有太多的时间多想。
大风街的打更人并没有因为胡家的事而中止更替,来巴从他父亲来福手里接过祖传的铜锣、梆子和新置办的灯笼,开始了新打更人的故事。
大风街的故事还在继续,渺渺世界的故事还在继续,不过,物是人非,一代新人换旧人。
“嘚、嘚、嘚!”
一人一牛走得快,穿街过巷半炷香的功夫来到北门城下,此时朝阳正努力突破厚厚的云层,绽放金光普照大地。
“站住,停车、检查。”一名城御妖卫卫士拦下刘老汉的牛车,上面不下令撤销岗哨,他们也只能严格执行命令。
“检查!检查!”刘老汉气呼呼的跳下车子,十分配合城防队的工作。
“车里拉得神马东西,这么早去哪?”御妖卫士接连问道。
“这条道我走了不下万遍,你小子不认识我。”刘老汉心情很不美丽,要是换作别人也就算了,连老王家的小子都敢对他吆五喝六,这下子刘老汉可炸了毛。
“我、我这是公事公办。”王五弟嗫喏的说道。
他非常敬重眼前的刘大爷,以往刘大爷每次到他家做客,没少给他买好吃的。但他牢记老父亲的交待,想要当好差事无非俩字“听话”!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听话”,一二三。
“好、好,你们老王家可都是好样的、”刘老汉语气生硬的说道,手上也没闲着,“嘁哩喀嚓”拉开车厢上的木盖子,米田共特有的味道瞬间飘散出来。
“看吧,芝麻糊!要不要给你来一碗。”刘老汉赌气道。
“大爷,您老别生气,我尽快检查完放您老出城。”王五弟一边赔情,一边拿起一根大棒不停的在车厢里搅拌。
“稀里哗啦!”
“我滴个乖乖!”王五弟屏住呼吸把脸扭到一侧,用力在米田共里戳来戳去。
“一切正常。”王五弟说到做到,搅和几下子就收起棍子准备放行。
“站住!”一个脸带刀疤面色黑黢黢的中年男子,突然拎着裤子从岗哨里窜出来大喊道,“王五弟,你好大的胆子,简直目无上命、玩忽职守,你是借了谁的势?”
“陈队副好。”王五弟抿着嘴不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