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狱寺隼人不是那种能轻易劝走的人。
真难搞,沢田纲吉撇嘴。他直接扭过头不想去看这样一个眉头紧皱,心事重重的狱寺隼人。
狱寺在看到十代目做出这样的举动时,说不心碎那肯定是骗人的。
可比起之前在仓库时客气的沢田纲吉,他竟然为眼前这个会耍脾气的教父由衷地感到一丝欣慰。
不绷着就好。
他默默地打开餐盖,“十代目,您看看想吃些什么?”
“我还可以选?”沢田纲吉无不嘲讽地扭头看了一眼餐盘。
然后,他的目光就移不开了。
餐车上都是和食。
他抿起嘴角,“哪儿搞来的?”
他们还不至于去动沢田纲吉最在乎的人之一。
“我们…一起做的。”狱寺隼人压抑住喉咙的沙哑声,尽量用轻快的语调说,“大家都参与做了一点,连蠢牛…蓝波都煮了味增汤。”
“…我没怎么吃过这些。”沢田纲吉听见自己的语气近乎是别扭的。
他对自己叹气,他其实产生了期待,但他也总是会说这种不适宜的话。
他不想这样轻易地被讨好,那样达不到吓退他们的目的,而他们也会得寸进尺。
然而,他果然还是无法拒绝好意。
他总是,学不会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
为什么这份热气腾腾的食物来得这样迟呢?
狱寺隼人的动作并未因他那令人伤心的话而有退缩。Reborn将沢田纲吉抱起来靠在床头,从推车上拿过被分装在小碗里的拉面,用叉勺卷起一些,沢田纲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信这拉面不是Reborn做的,而是对方发现自己多看了一眼拉面碗。
他张开口,Reborn略有些得意地微笑了一下,从善如流地喂给他,间或叉起一块煮得软烂的薄片叉烧或是舀一点汤,最后是半个温泉蛋和西兰花。
“来点饺子么?是风做的,用了一点橄榄油煎过,表皮很脆,风说这是他们那里的吃法,叫锅贴。比日本的饺子肉馅少些——日本也有锅贴吧,比那个也小。”
沢田纲吉无可无不可地点头,于是Reborn用叉子叉了一个小饺子沾了些醋递过来。
“里头有汁,当心烫。”
“唔。”爆汁的口感相当不错,里面放的是和牛黑松露馅儿,面皮也有斯夸克洛内奶酪(意大利特产的面用奶酪)的微酸口感,再配以上好的莫德纳葡萄香醋——本土化,又开胃,十分讨好沢田纲吉的味蕾,“一平和风先生也来了吗?还有别的孩子们吗?巴吉尔,风太?女孩子们总不至于吧?”
“孩子……只有巴吉尔在,我让他跟在十一世身边,十一世……”Reborn又舀起一勺含豆腐和昆布的味增汤送进沢田纲吉嘴里,“精神状态不好,就不让他过来了。”
恐怕是含蓄的说法。沢田纲吉脑海中迅速划过十一世那张愤世嫉俗的小脸,一边诅咒彭格列十世赶紧死一边又用濡慕的眼神看着他,希望老师告知自己的真名。
现在想来,还挺可乐的?
于是他就说从自己心意笑出了声,“哈哈,那孩子要靠哄的。嗯,但是和蓝波又不一样——所以蓝波也在?他也是孩子,你不能厚此薄彼,啊,对了。能让我见见蓝波吗?”
在这个世界,蓝波?小?波维诺才是沢田纲吉更熟悉的人。
在观影空间就深深理解了这一点的Reborn从未打算改变这一事实,“在。下午茶见吧。”
“那现在是能让我继续睡的意思吗?新年要到了吧。”沢田纲吉看向窗外,“彭格列今年的新年可不太平。十一世准备怎么做?要我花钱找Varia帮忙吗?”
他们真的把自己的一切计划都打乱了……与其说他是懒得收场,不如说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这几天睡得昏天黑地,给他带来了一丝力气和随之而来的无穷无尽的麻烦。
Reborn最后夹起一只圣雷莫红虾炸天妇罗,看得出面粉裹得不厚,撒着阿夏戈奶酪(用于擦丝的意大利硬奶酪)的碎屑。
沢田纲吉挑起一边的眉头,“我能吃?”他的身体已经不能摄入太多高蛋白的食物了,刚才吃过了牛肉,意大利红虾的个头又不小……
“吃吃看。”Reborn言简意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