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众人瞧见太子竟然也在其中,有些讶异,可随着圣旨的颁布,那些讶异也成了几分嘲弄。
果然,开平帝依旧还是嫌恶太子,若非为了安抚周国公府的余部,只怕太子之位与萧晏清早无关系了。
下了朝,宋明远随着萧晏清来到东宫。
“后日,孤便要去侯府,往后,劳烦侯爷了。”萧晏清郑重的行了大礼。
宋明远微微侧开身子,避开萧晏清的大礼,连忙回一大礼恭敬道:“太子言重了。”
“侯爷,昔日你答应孤的事情,你已守诺,你无需再对母后有所愧疚。”萧晏清看着宋明远,宽慰道。
宋明远神色有瞬间的愣怔,随即颔首一笑:“往后,太子有什么打算。”
闻言,萧晏清神情有些迷茫,叹了一口气:“其实,孤也不知。”
“嗯?”
“如今薛贵君有孕,虽不知是否是皇子,可薛家步步紧逼,眼下孤在这后宫步步维艰,再待下去,只怕……”萧晏清自嘲一笑,未尽之语,尽在其中。
宋明远目光看着萧晏清,自古夺嫡之争,腥风血雨,所以那时他才想问是否想离开皇宫。
眼下形势,薛家势大,开平帝偏私,好容易薛家势力被削弱,奈何宫中薛贵君又突然有孕。
此时离开,也好。
“孤有个请求,不知侯爷可否允诺。”萧晏清看向宋明远。
“太子殿下言重了,殿下请说。”
“不知侯爷是否有告诉家中之人,孤要来府上长住。”萧晏清问道。
宋明远诚实回道:“只告诉了家中夫郎一人。”
“孤,想请你不要道出孤的身份。”萧晏清目光悠长,略过宋明远,望着远方某处:“孤也想试试如果孤不是太子的生活。”
“殿下。”宋明远看着面前的少年,身量不过比自己低了一个头,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可这说话的语气,却是带着暮气沉沉。
“孤已经想好了,孤有个远方表兄肖子清,其祖母乃是外祖父的庶妹,其外祖母和母亲也早已去世多年,此人也在两年前因病离世,年岁恰好与孤相同,借他身份一用,也算使得。”温润少年嘴角挂着笑容,可那单薄的身躯,却好似脆弱的不堪一击。
宋明远看着,有些心疼,不知那人若还在,见自己孩子这般困苦,心该有多疼。
“殿下,既然恰好有这人物,微臣自是愿意。”宋明远拱手道。
“那便多谢侯爷了,就当孤是周国公府的无家可归的亲戚便是。”萧晏清拱手感谢。
宋明远微愣,无家可归的亲戚,堂堂一国的太子不也是如此。
两日很快便过去了。
太子的行李早已备好,即便不得帝王宠爱,可怎么说也是一国太子,行李怎能寒酸,足足装了有五辆马车。
萧晏清看了,有些哭笑不得对着一众伺候的人说道:“孤只是去侯府长住,并非离开金陵,无需这般铺张。”
让徐海简单的装上了几套衣裳和看的书便是。
徐海让伺候的人都下去了,自己走到萧晏清面前跪下:“殿下,奴才实在不放心殿下一人在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