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显,你……你不能杀我!”
欧阳文忠被杨显卡着脖子提在半空之中,身子在空中甩来甩去,口中鲜血不断流出。
他抬着眼皮双眼无神的看向杨显,嘶声道:“我也算是一代文宗,你若杀我,那便是与整个儒门为敌,到时候天下之大,将无你容身之地!”
杨显正提着欧阳文忠正大步向文庙庙堂走去,闻言看了手中的欧阳文忠一眼,冷笑道:“与整个儒门为敌?你这等奴颜卑恭之辈,也配称儒门?好好的人不做,反而心甘情愿做狗,也敢自称儒家门徒?”
他边走边说,转眼间已经到了一处大殿门前,随手一扔,“噗通”一声,欧阳文忠已经被他丢进了大殿之内。
这大殿正**奉的神像正是儒门第一代门主的圣象,圣象端坐正位,头戴梳冕,手捧笏板,形貌威严。
欧阳文忠从大殿内坠落之时,恰恰经过这圣象之前,“喀嚓”一声压断了圣象手中的笏板,待到落地之时,双膝正好跪在了圣象前面的蒲团之上,脑袋不由自主的磕向了蒲团前的横木,登时起了老大一个包。
“杨显,你……你损坏圣象,其罪不小!”
欧阳文忠以头戗地,身子软绵绵的无论如何不能抬起头来,口中血沫横流,呜呜咽咽的骂道:“我儒门先祖圣象你也敢损毁,果然是大逆不道违背人伦的乱儒!”
杨显此时迈步进入大殿,看着眼前圣象嘿嘿冷笑道:“我儒门先祖,手中不拿书剑,拿这狗屁笏板作甚?一群狗奴才,篡改我儒家经义且不说,竟然连圣象也给改了!”
飞起一脚踢在欧阳文忠身上,一股劲气出,喝道:“青州连年大旱,百姓流离失所,你等不思为民请命救济灾民,反而整日价饮酒作乐,流连青楼,竟然还敢自命儒门子弟,你等理学之说,学的就是这些么?”
欧阳文忠被他一股气劲逼得身子猛然一颤,随后脑袋不由自主接连叩地,“砰砰砰”将前面的横木叩的不断摇晃,木屑纷飞。
杨显骂了一句之后,抬脚将落在地面的笏板踩得粉碎。
他看了一眼,不断叩击横木的欧阳文忠,“枉称忠孝,实则猪狗不如!若说忠,你忠的是谁?是大周朝,还是天下百姓?嗯?青州死了这么多百姓,怎不见你等救治过一条人命?”
“砰砰砰”,欧阳文忠依旧叩头不停,脑袋上的大包已经撞烂,鲜血不断迸溅。
他虽然有心停下,但体内一股真气却是把持住了他的全身,使得他如同扯线木偶一般,不得不机械的重复向前叩击,毫无反抗之力。
杨显嘿嘿冷笑,“孝?你又孝的是谁?是你族中子弟,还是父母亲人?抽民脂民膏以供奉父母双亲,对外美其名曰孝道!你置天下百姓于何地?你也有脸说这个‘孝’字!”
他越说越气,又是一脚踢出,欧阳文忠脑袋如同群鸡啄米,叩头的度登时加快了几分,脑门鲜血将横木染红了好大一片,沿着木柱滴滴落下。
“杨显,饶了我罢!”
欧阳文忠脑袋频频前叩,嘶声嚎叫道:“大家都是儒门子弟,你岂能如此羞辱我?”
杨显冷哼道:“我让你跪拜门中老祖圣象,如何算得上羞辱?”
欧阳文忠登时无言以对。
在“砰砰砰”的声响之中,杨显将目光看向大殿的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