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军的心里没由来的一慌,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缓缓转过头。
铁牛依旧笔直地坐在电竞座舱中,他的脖子以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铁……铁牛?”王强军的声音颤抖着,他跌跌撞撞地走出电竞舱,扑向铁牛的位置。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不是一个游戏吗?那不是一个游戏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王强军浑身战栗,脸色苍白如纸。
“他怎么了?他没有死对不对?这还是游戏画面对吗?”
王强军不信邪,转头看向蒋颖,只盼着蒋颖点头说一声“对”。
可蒋颖别过头去,躲开了他的眼神。
“这一定还是游戏!这是游戏画面!游戏还没有结束!”
王强军疯了似的托举自己的下巴,想要将那不存在的“游戏头盔”摘下来。
他用力极大,勒得自己满面通红。
旁边的战友看到他如此,连忙上前拉住了他。
“军哥……铁牛已经没了!你冷静点!”
“放你娘的狗屁!”
王强军一把狠狠甩开战友,抓住了铁牛的双手。
“铁牛他不是在这吗?他就在这!”
铁牛的双手仍旧紧握着游戏手柄,手背温热,可王强军却一瞬间泪如泉涌。
“你摸,他的手还是热的!他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
“王强军!你冷静点!铁牛已经没了!”战友抓住他的肩膀,强行让他面对现实。
但显然此刻王强军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游戏了,他状若癫狂地握着铁牛的手,努力说服自己铁牛还活着。
眼见王强军如此,众人面露不忍,纷纷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直到刘帅上前,用力地甩了王强军两个嘴巴,将掉落在地上的铁牛头颅交到他的手上。
王强军瞬间安静下来,他看着自己怀里的头颅,面无人色。
“不可能!不可能的!”
“啪啪!”
见王强军还在发癫,刘帅上去又是两巴掌。
“发癫没有用,铁牛死了!脑袋是你控制游戏里面的角色干的!就是你!害死他了!”
曹宇和黄枫一脸震惊地看着刘帅。
这是可以说的吗?
虽然事实的确就是这样,但这个时候不应该说一些安慰的话,比如说“不要自责”,“跟你没有关系”之类的。
这么直白是不是不太好?
但两人也只敢腹诽,表面上只是咽了口唾沫,一脸崇拜地看着刘帅。
不知道是刘帅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他的巴掌起了作用,王强军的眼神逐渐清澈起来。
他抱着怀里的铁牛头颅,扶住额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你说得对,是我,是我害死了他……”
脑袋里的记忆逐渐清晰,他想起来了,他全部想起来了,游戏中,他最后击杀的那个人偶,是铁牛的脸。
刘帅抓住王强军的衣领,拽到自己面前。
两人的身高相差无几,刘帅这么一拽,两人几乎是脸贴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