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弓弦齐鸣的巨响,顺着盗洞疾行数里,震得谢半鬼双儿嗡嗡作响。光是一声巨震就足以推断出赵家铁弓那一箭之威何等强悍。不过,谢半鬼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看看结果的意思。向洞外疯狂逃去。
只要他这时回头看看,肯定能够看见一场让人心胆俱裂的奇景。
赵家铁弓同时射出的百余只长箭,在半空中聚成一道粗如小腿的光柱在洞口处一闪即逝。百箭汇聚足以封住通往地面的盗洞,不管从上面下来的是人是鬼,都必须硬接上这足以追魂夺命的一箭。
蓦然,射进盗洞的长箭,尾朝前、头朝后的方向射了回来,虽然没有在空中闪开封闭密室,却直上直下的贯穿了几个赵家铁弓的头顶。两尺长的箭矢穿透了弓手颅骨,直入腹腔,却偏偏把那三寸多长的箭头留在弓手的体外,乍看去就像那些人顶着一个满是倒刺的铁盔。慢慢的,猩红的鲜血顺着箭杆向寒光四溢的箭头涌了过去,终于给那钢铁的冷煞,覆上了一层血红之后,弓手的尸体才缓缓倒地。
片刻之后,背后双手的都尉,就像是脚踏云梯般从盗洞里缓缓的落了下来。
那些没死的弓手,双手持弓,以弓当刀从四面八方向都尉砸了过去。聚集在一起的铁胎弓耀出的光影,仿佛九天之上突然劈落的冷电,带着盈耳厉啸化成一片银浪向都尉席卷而去。
“不自量力!”都尉抬手之间卷起狂暴如啸的罡气,向碾压过来的铁弓疾迎而去。蓦然间,那些攻向都尉的弓手,全部翻滚倒飞着砸向了密室墙壁。
十几声轰然巨响几乎不分先后的围绕着密室四周清晰入耳。所有弓手全部平平整整嵌进了墙里三寸,沥洒的鲜血印在墙壁上四下扩散。那些弓手面额上的肌肉,再也控制不住的痉挛了起来。可是仅仅几下之后,就把他们生命最后一刻那难以承受的痛苦,鲜活的印在了他们失去血色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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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齐出
屋子里一时间又陷入沉默,当年鬼衙受到重创,四将不是没有怀疑过背后有人操纵。可是,鬼衙总领的失踪,三大秘衙同时发难,朝廷态度的暧昧不明,鬼衙四将的连续重伤,失踪秘捕家眷的生计……等等等等,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压到鬼衙头上,几乎让无人主持大局的鬼衙就此覆灭。等到四将勉强度过了难关,所有线索已经完全泯灭,想查也无从查起。
鬼衙最大的冤案也从此石沉大海,可是这根刺却始终扎在四将的心里,假货刘、秃毛鸡归隐江湖,纸活张、铁手李闭门不出。其中也有几分无颜见江湖同道的意思。
现在,谢半鬼已经找到了线索,他们还能安安心心的归隐江湖,安度太平么?
蓦然,一声长啸如同击破夜空的闪电,针对鬼衙狂暴击落。毫无防备的四将乍听啸声的刹那间,本能的运功抵抗以雄浑内力封闭了六识,却仍能听见身边一阵魔音盘旋而起,音波震荡之间四个人只觉得心弦剧颤,几欲喷血!
纸活张急忙调整内息,才勉强压制住剧烈翻腾的气血:“这是蚀魂魔音,我和老李出去看看。老刘你快点去护住那几个丫头。”
四将的反应不可谓不快,蚀魂魔音的速度却比他们更快了几分。
仅仅片刻之间,魔音就如灵蛇般在八尺村中蜿蜒穿梭半里。一切生灵触及魔音之后都被一只音波幻化的魔爪,自七窍之中将魂魄生生抽离体外。没有血腥味的屠杀,便在这嗜血无比的魔音中悄然进行。
虽然,施术者尚未练到“吞噬魂魄,为己所用”的境界,只能将魂魄以音波打散。普通人虽然听不见阴魂被撕裂的惨叫,纸活张与铁手李却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顿时发出一声长啸,压制对方魔音之后,举步奔向鬼衙门口。放眼向村口的方向看去,却见夜空中飘荡着两条身影,一人背被宝剑,长衫轻摆,飘逸若仙。一人面色阴鹜,双爪微张,杀气腾腾。这两个外表上具有强烈反差的人,眼中却同样的放射着令人心胆具寒的杀机。
更远处的地方却是三张迎风呼啸的王旗,明黄色的旗面上赫然绣着“天”、“地”、“无双”四个古朴苍劲的大字。字上一笔一划都如刀似剑,杀机隐含。虽然相距数里,看上一眼也让人觉得凛凛煞气扑面而来。
王旗下的三个御座空出了两个,应该就是飞上天空的两个高手。中间御座上的端坐着之人身着蟒袍,头顶王冠,面色却阴沉至极。显然对鬼衙四将也颇有几分忌惮。
御座之后千余名身着黑袍,黑巾蒙面的彪形大汉,持刀而立。放眼望去满眼尽是在寒风中飞舞飘拂的黑衣,黑巾,他们手上锋利的雁翎长刀互相映炫,形成一溜溜刺眼的波动冷芒,个个杀气腾腾,威风凛凛,剽悍至极。光是他们身上的那股凶悍之气就足以让人心颤。
铁手李微微皱眉道:“看架势,怎么有些像是军中卫校?”
“秘卫,天地无双!”纸活张瞳孔微缩:“朝廷的秘卫,怎么会找上鬼衙。”
远处被啸声惊动的羽娴、小蔡也跑到了屋外。等看清了眼前的情形,羽娴吓得脸色惨白,掩口惊呼道:“是‘天地无双’,秘卫当中最为强悍的一支。刚才发出啸声的应该是就是无双王。那个背剑的是地灵王,坐在御座上的是天威王。三王齐出,他们想做什么?”
说到底,四将和羽娴都是隶属于朝廷,对朝廷自然有所敬畏,乍见秘卫顿时失了分寸,只是这略一迟疑,已经让他们失去了突围的最佳时机。
浮在空中的无双王冷笑道“地灵,你想如何行动!”
地灵王平静而不带烟火味的道:“你干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