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生没来,为留学生服务的导员便没有了用武之地,同样专门为留学生配备的班主任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起初只是导员缺失,至少还有个名义上的班主任偶尔管理,现在也班主任撤走了,我们想也还好,还有个系主任,怎么也能对付运营。
谁知,到了美学课,一节不落甚至一分都不会迟到的张主任竟然没出现。
主任室没人,打电话也没接,想着是下雪太大耽搁了行程,不一会收到一个不好的消息,系主任在上班途中,被车撞了,而且撞主任的车竟然是学院的校车,人正在医院。
目前尚不清楚伤情怎样,可以确定的是脑袋没事,只是站不起来,扭伤还是骨折还在排查中。
这惊天噩耗,应当称的上是惊天噩耗了,让中文系学生涌出一种悲哀之情,导员走了、班主任走了、这回要是系主任也走了,我们便彻底沦为孤岛。
几个男生商量要去医院看看系主任,建议是好的,至于谁去怎么去带些什么去,没有了方案。
其实还涉及一个谁带头,谁请假的问题。
请假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目前处于一个稍显特殊的阶段。
大的环境疫情似来非来,小的环境那些被筛出去单独隔离的学生刚返校几天,正是岁月静好,相安无事的节点,虽然说这段时间已经强令禁止学生请假,禁止自由出入校园,外卖员和外来人士一律谢绝入内,可是每天的外校聘来的老师,收发快递的快递员及邮件还有每天不得不外出采购食材的食堂伙计,甚至那偶尔出现在校园里的流浪猫狗,无时不嘲笑着看似密不透风,实则漏洞百出的布置。
最可笑的是禁止外卖员入校,不让入校但外卖可以送到学校门口,学生在校门口门卫处完成交接。
确实,学生没有出校,外卖员也没有入校,可这样就算校内人员没有与外界接触,便值得商榷了。
与之相对应的是,对违反规则学生的惩罚,起步便是记大过全校通报,重一些的直接开除学籍。
这种诡异的气氛下,大家都知道,谁去带头,都可能被拒被批且容易摊事,即便不摊事那种被挫的滋味也不好受。
别看大嘴平时话最多,可说话的地儿都不是正式场合,锁子对张主任有着无比的忠心,可是嘴拙有那心也没那力。
大家的目光都投给了鹏子,鹏子不显山不露水,一出手便成了学生会副主席,见到的领导也是我们这里最多的,料想对付这种场合理应信手拈来,谁知他头晃得像个拨浪鼓。
想来也是,他的上位主要依靠陈依依,陈依依在的时候怎么都好说,硬赶鸭子上架,出了事也有人兜着,现在支柱没了,本就怯懦的鹏子丧失了底气,变得更加唯唯诺诺。
“怎么办?”,他们唉声叹气的又都瞧向了我。
我无奈的指了指小腿,别说我现在腿断了,就是全乎人无职无位平头百姓一个,也不好介入这种事。
看着他们略显失望的眼光,想了想说到:“也不是不可以,但成败不好说,毕竟只是一个请假外出,去看望受伤的老师,也是人之常情,学校让出去更好,不让出去也不会被责怪,顶多口头被批几句也无伤大碍,如果你们确实想去,又没人愿意去教务处冒这个险,那我可以去试一下。”
他们看到了曙光,举手表决去不去,全票通过,我只好出发。
我的内心其实也是极其忐忑的,学校三令五申的强调非大病大事禁止请假外出,造成严重后果不光是我,他们也受牵连,这种顶烟上的行为定是不好的,预期通过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好在我之前在自律委员会待过,和教务处的老师较为熟悉,重要的是我认为看望受伤的老师和本身是个病号,即便提议不妥也不至于被骂的狗血淋头。
大不了不予批准就是了,这与我的预期相符。
敲开教务处的门,老面孔新面孔混在一起,与各位老师打招呼,他们也知道了我的遭遇统统表示同情,问我有啥事。